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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数羊哄睡有用么

陶项明早在到医院的时候就通知了曹晓，可他没想到，曹晓居然站在宿舍楼下迎接，旁边还有一位气质淡雅的中年女人，正焦急地望着他们。

&ldo;妈。&rdo;车还没停稳，宁衡就从后座上跳了下去，银框眼镜下的睫毛低低垂下。

&ldo;小衡，感觉怎么样？&rdo;宁妈妈摸着儿子的手询问情况，宁衡却只是一直说着&ldo;对不起&rdo;和&ldo;没有事&rdo;。

陶项明看着都觉得着急，&ldo;那个，阿姨，要不还是让宁衡先上去洗个热水澡吧？&rdo;

宁妈妈一拍脑袋，&ldo;你看我这脑子，都没注意到这回事。我去跟楼长说一声，先陪你们进去。你就是陶项明同学吧，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冰水泡到啊……&rdo;

宁妈妈唠唠叨叨的，虽然传闻中是个搞科研的教授，但在关心孩子方面倒是和普通的家长差不多，只是和宁衡如出一辙的，在生活上有点迷糊。

宁衡被大家推去澡堂洗热水澡了，陶项明在宿舍换裤子，边动作边回想学神被掩藏在衣物下的身体，单薄却白到好像在发光，摸起来也光滑得像玉一样。

&ldo;哎，哎，你这个禽兽。&rdo;

同系同寝的谭一玄回过头看他，&ldo;你说谁禽兽呢？&rdo;

&ldo;没谁。&rdo;陶项明心虚地低下头，换好裤子以后，又抬头深沉地问：&ldo;你说，防晒黑最好的办法，是不是就是宅在屋里不出门？&rdo;

谭一玄抱住身体抖了抖，&ldo;噫，我不要跟你讨论这个gaygay的话题。&rdo;

惦记着宁衡的情况，陶项明又走到走廊那头的宿舍望了一眼，立刻就被正在给宁衡收拾衣柜的宁妈妈喊了进去。

&ldo;小陶啊，你是外省来的对吧？以后有什么事儿啊，都跟阿姨说，周末有空也欢迎来我们家玩。小衡啊……哎，也是我们疏忽了，从小只惯着他研究那些喜欢的题目，生活上不懂的东西太多。还以为上了大学过上集体生活，能多少催着他独立一点，没想到……&rdo;

陶项明还没表态，曹晓倒是先内疚上了，&ldo;对不起，阿姨，是我没能照顾好宁神。&rdo;

上学期新生刚入学那会儿，宁妈妈还言辞恳切地请求他帮忙看着点儿宁衡，这大半年以来，他也没少去宁家蹭吃吃喝。结果到头来，宁衡两次出事他都没帮上忙。

&ldo;这哪儿能怪你呢？都是我和小衡他爸的错。也幸亏你先告诉了我，我又恰巧在隔壁讲课。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他爸……&rdo;

曹晓似乎想起了什么，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ldo;妈，你先回家休息吧，我没事的。&rdo;宁衡端着澡盆回来，没戴眼镜。可能是因为高度近视的原因，他眼睛虽然大，可却显得有点木，尤其他脸上长期没什么表情。

陶项明觉得他就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惹人喜爱，却又磕不得碰不得。

&ldo;嗯，那小衡，你好好休息，抽时间带小陶他们到家里来吃饭。&rdo;宁妈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宁衡情绪有些低落，默默地把钱掏出来递给了陶项明，&ldo;欠你的钱，给，你快回去睡觉吧，谢谢了。&rdo;

陶项明忍了又忍，还是没控制住，抬手揉了揉他软软的短发，&ldo;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找你。&rdo;

曹晓：目瞪狗呆。

于睿：把你的手从宁神珍贵的头上放下来喂！

陈墨之：……

陶项明离开之后，宁衡刷完牙，没精打采地钻进了下铺的被窝。

脚边，热热的。

他弯腰，伸长手把绿色的热水袋从被窝里扯了出来。这里的冬天来暖气的时间很长，室友都嫌麻烦，从没准备过热水袋。

&ldo;曹晓，这个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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