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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超人动作轻柔地拿起了那些沾血的纸张。

经过氧化，血迹已经暗沉发黑，让那些冰冷的铅字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大都会的明日之子沉默地翻阅着人类的野心带来的罪恶，他的手指攥紧了纸张，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指痕。

超人一语不发地看完了那些文件，小心地用手指抚平每一页纸上的折痕。他抚摸着纸张上那些焦黑的孔洞和溅落的血渍，于无言中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ldo;谢谢你，巴里。&rdo;他将那些文件放回奥德莉枕边，低沉地开口。巴里安慰地抬起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

&ldo;别太担心，超人。&rdo;巴里说，&ldo;医生说她是因失血引起的短暂昏迷，估计很快就会醒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等她醒了再问。&rdo;

&ldo;什么问题?&rdo;一道声音轻轻地响起。巴里和超人同时转过身，病床上的金发女性睁开了眼，正看着他们脸色苍白地微笑。

&ldo;你感觉怎么样?&rdo;超人飞到床边问，巴里则用一种对他自己来说堪称缓慢的速度小步挪到了床边。

&ldo;比我想象中还疼。&rdo;奥德莉眨眨眼，用调笑的口吻说，&ldo;有点像在做梦。你们好。&rdo;

她的目光转向了巴里，而巴里在她的注视下耳朵一点点红了起来。

&ldo;呃，我是巴里˙艾伦，把你送到医院的人。当时你从天上掉了下来，我又刚好路过。&rdo;巴里语无伦次地说，&ldo;碰巧我认识超人，超人又碰巧在附近‐‐&rdo;

奥德莉轻轻笑了一下。&ldo;谢谢你救了我，巴里。还有你，超人。&rdo;

超人挑起了眉头，但没提起这二人实际上认识对方的事，而是语调严肃地直切正题：&ldo;你今晚潜进了劳伦斯的家里。&rdo;

&ldo;是的。&rdo;

&ldo;这很危险，你可以先告诉我。&rdo;

奥德莉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他。巴里左右看看，清了清嗓子：&ldo;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晚还有工作安排‐‐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rdo;

他没等到两人回答，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他太紧张了，巴里懊恼地想，这个奥德莉和闪点宇宙的气女完全就是同一个人，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

面对这样的奥德莉让他根本没法用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态度相处，万一他不小心表现了出来那就糟了……万一呢?

&ldo;我不能，卡尔。&rdo;奥德莉温和地说，&ldo;劳伦斯被保释了，她随时可能回到家里。你是一个超级英雄，如果被撞见潜入公民家里会被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rdo;

超人只觉得一种无由来的恼火充斥在他心里。无论是奥德莉自作主张的行动，还是劳伦斯做下的那些罪行，都让他感受到一种无能为力的痛楚和愤怒。他语调有些生硬地开口：&ldo;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rdo;

&ldo;谢谢你，卡尔。但这个世界总是这样的。政客、学者和民众，他们往往决定着舆论。我不希望有人因此攻击你。&rdo;奥德莉说。

她抬起手轻轻勾了勾超人垂在身侧的手指，但她又迅速将手收了回去：&ldo;当你被打压时，你的敌人就会被抬高起来。你应该受所有人爱戴。请别生我的气。&rdo;

超人沉沉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奥德莉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温柔耐心，究竟是因为他是超人，或者是因为她心里的卡尔是他，又或许二者兼备?

无论是哪个，都不能让此时的他感到高兴。

超人脸上严肃冷淡的面具缓缓碎裂，露出真实的、难过和痛心的表情：&ldo;我没有生你的气，奥德莉。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为此受伤。&rdo;

&ldo;我本来可以不用受伤的。&rdo;奥德莉垂下眼睛，笑了笑，&ldo;如果我想给她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或者我愿意做出一个大动作……我可以把她的住所夷为平地，或者将她的骨头生生扯断，抽走她体内的气体……如果我想，我就能做到。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的，卡尔。&rdo;

&ldo;……&rdo;超人的语气有些干涩，但他还是坚持说了下去，&ldo;你没必要这样……你应该以你自己的安全为重。&rdo;

&ldo;我不觉得这样的伤算什么。&rdo;奥德莉又笑了起来，&ldo;而且，我觉得有些事是不得不去做的。&rdo;

&ldo;你觉得这些资料值得你为之送命吗?&rdo;超人难过地说，&ldo;你流了那么多血……你本可以……&rdo;

&ldo;本可以请求你的帮助?唔。&rdo;奥德莉没有接话，反倒是另起了个话题，&ldo;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天白天，我在这家医院里做全面体检……做头部核磁共振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换了一台仪器、三个医生，差点惊动了主任。我想克拉克一定很疑惑究竟怎么回事。&rdo;

&ldo;呃……克拉克?&rdo;超人说。

奥德莉轻轻笑了起来：&ldo;你认识他吗?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是我重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嗯，总而言之，对我的脑部扫描成像失败了四次。&rdo;

&ldo;为什么?&rdo;

&ldo;机器只能轰鸣着显示出一团模糊混沌的图像，看起来不像脑组织，倒是像一团云。今晚，劳伦斯在攻击我的时候愤怒地指责我是一个怪物。从定义上来说，也许我的确不再是人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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