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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他凝视着她的脸，然后又看了看她的身份证，翻过来，举起来对着灯，虽说那个长方形的薄片是不透明的。还给她后，他松开了安全杆。门开了。他仔细查看了她身后的大厅，然后示意她进来。萨克斯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手依然放在枪边。她检查了一下屋子和壁橱。这个地方没住别人，他也没有武器。&ldo;你是罗伯特&iddot;乔根森?&rdo;她又问。

他点点头。

她这才更仔细地把这间凄凉的屋子打量了一番。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一把扶手椅和一张破烂的沙发。深灰色的地毯污渍斑斑。一只长杆落地灯投下昏黄的光。百叶窗紧闭。他似乎是靠着四只大衣箱和一只运动包生活。没有厨房，只是在起居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台迷你冰箱、两台微波炉和一只咖啡壶。一日三餐主要是汤和拉面。上百只马尼拉文件夹靠着墙整齐地摆放了一排。

他的衣服是当年生活好的时候买的，看上去似乎价格不菲，但已褴褛不堪，污迹斑斑了。鞋跟也磨损了。可能是因为染上了毒瘾或酒瘾，不能从医了。

此刻，他正忙着做一件奇怪的事：把一大本硬皮教科书切成碎片。

或许是精神病让他落魄至此。

&ldo;你是为了那些信来的吧。是时候了。&rdo;

&ldo;信?&rdo;

他怀疑地审视着她，&ldo;不是吗?&rdo;

&ldo;我不知道什么信件。&rdo;

&ldo;我寄到华盛顿的。但是你会跟人讲的，对吗?所有的执法官。你们这些公共安全人士。你肯定会的。你不得不说，人人都是这样。刑事数据库还有所有的……&rdo;

&ldo;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rdo;

他好像相信了她的话，&ldo;好吧，那‐‐&rdo;他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她的臀部，&ldo;等等，你的手机开机了吗?&rdo;

&ldo;嗯，开着。&rdo;

&ldo;上帝啊!你怎么回事?&rdo;

&ldo;我‐‐&rdo;

&ldo;你怎么不裸奔到街上，把你的住址告诉每一个陌生人?把电池取出来。不只是关机，取出电池!&rdo;

&ldo;我不会取的。&rdo;

&ldo;取出来，不然你就立刻滚出去。还有pda、寻呼机。&rdo;

这似乎是煞风景的事。不过，她坚决地说：&ldo;我不会把存储器转出的。我把手机和寻呼机的电池取了。&rdo;

&ldo;好吧。&rdo;他嘟囔着探身过去。她把两个设备的电池取出来，关掉了pda。

然后她向他要身份证。他考虑了一下，找出了他的驾照。上面的地址是康涅狄格州的格林威治镇，那是市区最时髦的小镇之一。&ldo;我不是为什么信而来的，乔根森先生。我只是有几个问题，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的。&rdo;

他示意她坐到脏兮兮的沙发上，自己则坐在桌边的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他好像情不自禁地拿起一本书，用剃须刀把书脊削掉了一片。他刀法娴熟，又快又准。萨克斯庆幸他俩之间隔着一张桌子，便于掏枪。

&ldo;乔根森先生，我是为今天早上的一起犯罪事件而来的。&rdo;

&ldo;啊，是啊，当然。&rdo;他撅起嘴，又扫了一眼萨克斯，他的表情很明显：顺从而又厌恶。&ldo;这次我又犯了什么事儿?&rdo;&rso;

这次?

&ldo;是一起奸杀案。但是我们知道和你无关。你在家里。&rdo;

他冷笑道：&ldo;哈，跟踪我。当然。&rdo;然后愁眉苦脸地说，&ldo;该死的。&rdo;这句咒骂是因为他在切碎的一小块书脊里发现了什么，或者没找到什么。他把它扔进了垃圾堆。萨克斯看到半开的几只垃圾袋里装着衣服、书、报纸和刚被割开的小盒子的碎片。然后她扫了一眼大号的微波炉，看到里面有本书。

细菌恐惧症，她猜测。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ldo;微波是毁灭它们的最好方法。&rdo;

&ldo;细菌?病毒?&rdo;

他对这个问题付之一笑，好像她在开玩笑。他对着面前的书点点头说：&ldo;不过，有时候确实很难发现，可是必须要找到。你得看清敌人是什么模样。&rdo;这时，他对着微波炉一点头，&ldo;他们很快就开始制造连微波炉都毁不掉的东西了。啊，你还是相信为好。&rdo;

他们……他们……萨克斯在巡逻部门当过几年的巡警，用警察俚语说，就是&ldo;移动警察&rdo;。她巡逻的地点当时还叫时代广场，现在称之为&ldo;迪士尼北&rdo;。身为女巡警的萨克斯接触过很多无家可归和精神错乱的人。她看出他有妄想型人格，甚至是精神分裂症的迹象。

&ldo;你认识一个叫迪里昂&iddot;威廉斯的人吗?&rdo;

&ldo;不认识。&rdo;

她说出了其他几个受害人和替罪羊的姓名，包括莱姆的堂兄。

&ldo;不认识，一个都没听说过。&rdo;他说的像是实话。他足足盯着那本书看了30秒钟。然后撕掉一页，举起来，又皱起眉头，把它扔掉。

&ldo;乔根森先生，在今天的犯罪现场附近发现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你的房间号。&rdo;

握着刀片的手凝固了。他用惊慌、炽热的双眼盯着她。他喘息着问：&ldo;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发现的?&rdo;

&ldo;在布鲁克林的一只垃圾箱里。粘在一只证据袋上。可能是凶手丢弃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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