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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嗯。&rdo;陈斯应了声，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

窦冉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了。&ldo;没事，讨厌我的人多的去了，你是哪个？&rdo;

&ldo;你不讨厌。&rdo;陈斯一字一句地说，&ldo;只是太不听话，太有主见。&rdo;

&ldo;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rdo;窦冉笑说。

&ldo;嗯。&rdo;

又是一阵静默，窦冉盯着织女星有些出神，耳边陈斯的呼吸均匀有力，他的体温隔着衣服缓缓透过来。

&ldo;熬过今晚，那个孩子就会慢慢好起来了。&rdo;陈斯声调压抑，说得肯定，却有充斥着几分期待。

窦冉心里清楚他说的是谁，这两天那孩子的情况也是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倒是有，不过急救的次数也不算少。那种时候，她总是想起那个歹徒说的累赘两个字，每每看到陈斯从抢救室里出来，她都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陈斯一脸疲惫，丝毫不肯放松的样子，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窦冉分不清楚陈斯这是真话，还是安慰她。

&ldo;陈斯。&rdo;窦冉叫他：&ldo;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那样了，别救我。&rdo;

陈斯沉默了片刻，话语中透漏着些许情绪：&ldo;我是个医生。&rdo;

这次轮到窦冉不知道如何作答了。也许这就是她和陈斯的不同，陈斯不会轻易放弃每一条生命，而她所生活的世界里，所有东西都可以用最直接数字来衡量利弊，包括人命。

窦冉挥了挥手：&ldo;陈医生，你这么耿直，我们还怎么愉快地聊天。&rdo;

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窦冉抓了下自己的领口，目光不由地被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吸引，她不清楚253光年具体是多远，那似乎是个非常遥远的距离。

&ldo;这么会聊天的窦记者，你为什么来这里？&rdo;陈斯忽然开口问。

窦冉的视线回到陈斯脸上，他闭着眼睛，仿佛这只是他梦里才会说出口的话。

&ldo;我也不清楚。&rdo;窦冉的话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惋惜。

她盯着陈斯，他的表情平静，明明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他恰似融入其中。

&ldo;eon！&rdo;突地一阵吵闹声吵醒了陈斯，他忽地睁开眼睛，麻利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下身上的灰尘。

窦冉的神经也一下紧张起来，爬起来，看向慌乱的人群：&ldo;这是？&rdo;

&ldo;drchen。&rdo;艾琳娜从不远处跑过来，来不及平复气息，&ldo;不……不好了，你带回来的那个病……病人……突然全身痉挛。&rdo;

陈斯下意识地看了眼边上的窦冉，她好像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陈斯带着艾琳娜朝回走：&ldo;说下具体情况。&rdo;

&ldo;半小时前，我们接到同病房的病人通知，说他情况有异样，大卫便过去查看，做了紧急抢救措施，情况却更加糟糕。&rdo;

窦冉跟在后面脚步不敢停，她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虽然不迷信，但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ldo;陈斯。&rdo;陈斯进手术室之前窦冉叫住他，&ldo;是不是他？&rdo;

陈斯抬头，接触到窦冉的目光，他没有回避，而是点头：&ldo;你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rdo;

窦冉感觉到他目光里的坚定，这让她平静了不少。

陈斯转身进入手术室。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他们默默地对视，默契地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直到那扇门将他们的目光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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