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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又是周六。这天上午，忽然天上阴云翻滚，雷鸣电闪后下起了小雨。小雨绵绵一直下到下午六点。雨停了，但天没晴。&ldo;川妹子&rdo;又骑车带着女儿进厂找王启良要女儿下个月的生活费。王启良说：&ldo;咱说好的，每月发工资给当月的生活费。现在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咋个来要？&rdo;原来他手里有几十块私房钱，因车间一名老工人家中发生火灾。除厂工会救助外，本车间组织干部、工人捐助，王启良就把手里的钱捐给老工人。&ldo;川妹子&rdo;一听就瞪了眼。她说：&ldo;老子不听你瞎嘚嘚，老子想啥子时候要，你龟儿子就啥子时候给。&rdo;王启良哀求说：&ldo;你克服克服困难吗，下个月发工资就给你，好不好？&rdo;&ldo;川妹子&rdo;顺手一掌，狠狠掴在王启良脸上。吓得女儿抱住王启良大骂&ldo;川妹子&rdo;：&ldo;妈妈你咋个吗？一见爸爸就发凶，你凶得像只母老虎！不是个好妈妈！&rdo;&ldo;川妹子&rdo;孩子指责她，火气更大了。她指着王启良的鼻子说：&ldo;我晓得，你的钱给那个小姘头花了，是不是，是不是嘛？&rdo;王启良说：&ldo;你可不要胡噙！&rdo;&ldo;川妹子&rdo;瞪着僵滞的双眼说：&ldo;王启良，老子日你先人！老子哪句话不戳到你的心窝窝？老子成全你俩，让她给你生个男娃娃！不叫你王家断子绝孙，咋个吗？&rdo;王启良恨得咬牙根，但他此时如同大病初愈，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说：&ldo;你说话要留德性，哪能嘴无把门？&rdo;突然，&ldo;川妹子&rdo;一挥手将办公室的暖壶、茶杯、帐本摔了一地。然后一溜风似地冲过来一头撞王启良前胸，硬把王启良撞个仰八叉。趁王启良刚挺身站起身来，&ldo;川妹子&rdo;走上前，啪啪两掌搧得王启良目瞪口呆。骂了、摔了、打了。&ldo;川妹子&rdo;出了恶气，高兴得哈哈大笑。拉住女儿说：&ldo;跟老子走！&rdo;女儿两眼盯着她说：&ldo;妈妈我怕！妈妈，我不和你去，。。。。。。&rdo;&ldo;川妹子&rdo;说：&ldo;乖娃儿，咱要走！咱可不能坏了人家的好日子呀！&rdo;&ldo;川妹子&rdo;向王启良挤挤眼，拽起女儿走了。王启良骂了一声：&ldo;神经病！&rdo;王启良两口子打吵闹架已四年多了。领导、职工对二人之事见怪不怪。职工对王启良评价是&ldo;老实、仁义、厚道&rdo;！评&ldo;川妹子&rdo;是疯颠婆子，像个&ldo;母夜叉&rdo;。所以，他们争、吵、打、闹，已无人围观或劝架。今日&ldo;川妹子&rdo;打、闹时，常日班职工已经下班。运转工人正吃晚饭。但却有一人看到了&ldo;川妹子&rdo;的打、闹场面。她就是李艳玲。李艳玲上中班，吃中班饭，她想把拨开的一半饭给王启良送去，还没走进机动车间办公室就听见&ldo;川妹子&rdo;嘶哑的声嗓。李艳玲不敢擅闯，就摈在墙角看&ldo;川妹子&rdo;现场&ldo;表演&rdo;。想不到&ldo;川妹子&rdo;这么历害，王启良如此窝囊！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教训教训这只&ldo;母夜叉&rdo;！&ldo;川妹子&rdo;带着女儿走之前还说着阴阳话，不知是什么意思？看上班时间已到，李艳玲不得不把饭提回值班室。

天又下起了小雨。而且越下越大，爆雷、闪电，中雨转成大雨。李艳玲坐在值班室看值班日志。眼看着日志，脑子里闪着&ldo;川妹子&rdo;的身影，一会又闪出王启良的可怜像。她自责父亲，一句指证，造成如此恶果。她恨&ldo;川妹子&rdo;没有一点女人味，无情打骂自己的男人。在重压下忍气吞声，受一个女人的摆布、打骂，太令人痛心了，她太同情王启良了，她趴在桌子上偷偷地哭了。忽然，她好像进了冷嗖嗖的防空洞。洞里明灯蜡烛，金碧辉煌。一男一女面带喜笑飘飘而来，抱拳道：&ldo;乔妃可好！&rdo;李艳玲惊诧，道：&ldo;为何如此称呼？&rdo;一男一女又施礼道：&ldo;我二人乃是祖、楚二灵仙，本洞之主。乔妃原本汉代吴国乔国佬之大女、吴国君之妻。故称乔妃！今又系乔妃二十九代轮迴转世，大名李艳玲。今奉本府威灵公二品城隍大神之命，今夜雷公、雨神当值一日。子时，你可去和王君玉善之子合卺[结婚]。合卺之时，众神灵来护佑你们。雷公十里之外打闪，雨神一丈之外暴雨。黑白无常不许闲杂生灵人等靠近。故尔放心去吧！&rdo;李艳玲只觉得身子被楚灵仙搡了一把，睁开眼，自己还坐在值班室，原来做了一个美梦。回想梦境，还记得清楚。又一想，梦只能是梦想，决不会是真有其事。但那年防空洞发生吊死鬼显灵……至今想起来还令她胆战心惊。大雨滂沱，厂区一片汪洋。李艳玲担心下班无法回家。于是，带上工具袋又去大车间巡逻一圈。

正是盛夏中伏之夜，大雨下过空气凉爽。午夜，大雨嘎然而止。这可是天赐良机，上班工人马上进车间接班，下班工人顾不上洗澡、作卫生，急忙往家里跑。李艳玲惦记王启良，所以办完交班就提着饭盒去机动车间办公室。她前脚进办公室，后脚还没过门口，那不断线的大雨就落下来！她想起刚做过的梦，心中惊诧不已。其实，祖、楚二灵仙随她一同进门。王启良正在看书，见李艳玲进来感到非常惊讶。他说：&ldo;下中班赶快回家！&rdo;李艳玲也不说话，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王启良又说：&ldo;快回家！&rdo;李艳玲指指门外说：&ldo;让我回家？这么大雨还不冲跑我？&rdo;王启良扫了门外一眼，说：&ldo;还有甚么事？快说！&rdo;&ldo;还没吃饭吧？&rdo;&ldo;哦，吃了吃了！&rdo;李艳玲盯着他的脸问：&ldo;吃甚么了？我看你是吃了一肚子气！&rdo;王启良苦笑说：&ldo;习惯了，无所谓！&rdo;李艳玲听了心里难受，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一个好端端的家啊，就变成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骂。这样的日子可把他害苦了！李艳玲把饭盒打开说：&ldo;这饭、菜也不馊，你就吃点吧！&rdo;王启良摇摇头说：&ldo;我不饿！你还是回家吧！&rdo;&ldo;你不吃饭我不能走！&rdo;王启良说：&ldo;你快回家吧！哦，外边还下大雨？我这里有雨衣，你披上回家吧，省得你父母担心！&rdo;&ldo;外边下大雨，我妈知道我避避雨就回家！我要看你吃了饭，拿了饭盒就回家。你不吃饭我咋个拿饭盒啊？&rdo;王启良被逼无耐，只好说：&ldo;好好好，我吃，我吃完了你马上回家！&rdo;王启良吃了两口饭又放下筷子说：&ldo;要不你把饭盒拿走吧！我不想吃了……&rdo;李艳玲拧起眉头说：&ldo;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话反悔？&rdo;祖灵仙鼓动王启良，王启良长叹一声说：&ldo;要不这样，你带的菜香味正，不如让我喝两口酒……&rdo;他从柜橱里取出一瓶老白干，咬开盖儿对嘴就喝。李艳玲抓住酒瓶说：&ldo;你空肚子不能这样喝！容易伤身子！&rdo;王启良想借酒浇愁，说：&ldo;没事，明天我休息。你你，走吧！&rdo;王启良本不能喝酒，只吃了几口菜，一扔筷子，趴在桌子上不说也不动了。李艳玲想扶他上床休息，怎耐他一米八的个子，抱他几次抱不动。李艳玲狠下心来，把王启良两只胳膊搭在自己肩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背到床上。把他放倒床上，脱下湿漉漉的鞋袜和发潮的外衣，然后给他盖上毛巾被。一转眼让他扯下来。原来酒后胃里燥热，李艳玲马上喂他凉开水。此时，已到后半夜，雷在远出响，雨在外边下，李艳玲想冒雨回家，可又不忍心离他而去。祖灵仙指使王启良又爬起身来喝水，李艳玲端起茶缸喂他。王启良见李艳玲还没回家，就说：&ldo;你快回家，我没事！&rdo;李艳玲看他醉态难受的样子，心中又一阵怜悯。忽然，梦中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莫非今晚……。此刻，楚灵仙引她心情激荡，顺势把王启良抱在怀里。吓得王启良忙喊：&ldo;不可不可，你，你快回家吧！&rdo;此时楚灵仙往李艳玲嘴里塞一粒药丸，在一边施法，瞬间使李艳玲心、神激荡漾、魂不守舍，一个千斤坠就把王启良扑在床上，哭着说：&ldo;王大哥呀，我父亲对不起你家呀！让你吃大苦了！我，我早就喜欢你！所以，今天就……&rdo;脱去衣、袜，和王启良缠绵交媾。云雨到凌晨三点，祖、楚二灵仙见已达目的，才令二人作罢。此时，远处还响着炸雷打着电闪，大雨下个不停。李艳玲身披雨衣骑车回家。大雨瓢泼不淋她身，自行车所到之处，雨水绕流，李艳玲倍感惊奇！她怎知身后有祖、楚二灵仙护送她回家？父母还亮着灯等她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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