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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第1页）

&ldo;现在咱们可以进去了。&rdo;女医生暂时只和脏脏说话，不去打扰他身后那个，&ldo;你们别紧张。&rdo;

脏脏点点头，回身看了一眼哥哥：&ldo;哥，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或者不想去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家。&rdo;

&ldo;不……不用。&rdo;小混混摇摇头，医院对面是一片高档小区，万家灯火，他心里也有一盏灯，尽管灯火很微弱，&ldo;我要查。&rdo;

听到他这样答复，女医生倒是松了一口气：&ldo;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除却排除胎儿的畸形，身体检查也是对你自己的负责，毕竟……你这种情况很少见，不一定能够生下来。&rdo;

小混混愣住了，不明所以地跟着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又把自己给走明白了，医生的意思是如果自己身体状况不允许，这个孩子就要拿掉。毕竟，自己不是女人。

医院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这时候门诊已经结束，急诊楼和住院楼亮着灯。女医生带着他们进了大楼，来到了专门的科室，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3个。

&ldo;你们放心，我不会做没有医德的事。&rdo;女医生关上了门，&ldo;这一路感觉你们太紧张了，放松，放松。&rdo;

确实很紧张，两个人因为不同原因而呼吸急促，脏脏先是环视四周，仿佛要用视线检查出周围有没有可疑物品，小混混则双拳攥紧出汗，看着做彩超的单人床发呆。

&ldo;先坐下，不用太害怕。&rdo;女医生给他们指了一下椅子，开始进行消毒，&ldo;胎儿多少周了，你们有概念吗？&rdo;

两个人也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种问题，脏脏摇摇头，又说：&ldo;中医说，已经稳定了。&rdo;

&ldo;衣服掀起来，我看看。&rdo;女医生用很认真的口吻，&ldo;别怕，这里只有我，也不用害羞，我处理过差不多的状况。&rdo;

&ldo;为什么……&rdo;小混混双手不动随即落下汗水，他好奇又担心，小心翼翼又不敢相信，&ldo;为什么您不觉得奇怪？您不觉得我是一个……怪物吗？&rdo;

&ldo;哥，你不是。&rdo;没等医生回答，脏脏已经先开了口，&ldo;你不是。&rdo;

&ldo;可是，我确实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啊。&rdo;小混混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ldo;我……&rdo;

&ldo;确实，你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rdo;这时女医生打断了他的话。

脏脏回过头去，带着几丝不解和恼怒。

&ldo;你是双性人，确实不是男人或者女人，但是你不是怪物，你只是和他们不太一样。&rdo;女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反而透露出了她的专业度，不是单纯的哄人开心却让人不得不信服，&ldo;我不觉得你奇怪，更不会把你当成怪物。&rdo;

&ldo;为什么？&rdo;小混混终于走到了这个话题的正面，他重新审视自身，重新正视双性人这个身份。

&ldo;因为……&rdo;女医生轻轻地说，这才有了情绪上的改变，&ldo;实不相瞒，我的儿媳就是你这种状况，所以昨天我在看到那条求助之后就灵敏地察觉到了异样，说不定还有人和儿媳同样遇到了困难。&rdo;

脏脏和小混混同时立定不动，一起消化着这句话。刚才医生说什么？儿媳？

&ldo;是的，我没有骗你们。&rdo;女医生将他们的表情完全看透，动作幅度很小地坐下了，&ldo;我的儿媳和你一样，他是一个双性人。所以保护你的隐私就是保护他，保护你们这一类人。如果胎儿检查完毕后一切正常，我会给你们提供后续帮助，毕竟生孩子可不是治病那么简单，是一关一关闯过去，你们需要专业的帮助。&rdo;

小混混攥着的拳头都麻了，指甲硌在掌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子。&ldo;您……您真的能帮我？&rdo;

&ldo;别紧张，别害怕，让自己放松一些。&rdo;女医生这才展露笑容，悬空拍了拍旁边的彩超床，&ldo;如果顺利的话，不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它了。&rdo;

&ldo;见到谁？&rdo;脏脏将哥哥扶过去，外套兜里还放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好了nt的细节和难点。

&ldo;肚子里的胎儿。&rdo;女医生看向小混混的肚子，笑了笑，&ldo;你们可真是年轻的小爸爸们啊。&rdo;

小爸爸，这个词汇让小混混感到陌生，可是又有一阵奇异的能量流过心头。平躺之后弟弟帮他掀起衣服，露出了平坦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主观意识作用，他还真觉得自己的肚子圆了一些。

&ldo;大概能推测是几月份同房怀孕的吗？&rdo;女医生忽然问。

她问的很专业，然而被问的两个人却很懵，连脏脏都懵。

&ldo;没事，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别紧张。&rdo;女医生也能猜到他们的无助，这样年轻的小情侣她见过很多，非备孕而产生的意外怀孕大多都是一问三不知，&ldo;我要在你肚子上涂抹耦合剂，可能有点凉，别害怕啊。&rdo;

脏脏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耦合剂涂在哥哥的小腹上，他忽然一阵头重脚轻，血液加速流动，冲得他太阳穴突突乱跳。

&ldo;下面探头要放在你肚子上了，不会有其他感觉的。&rdo;女医生又说。

&ldo;嗯。&rdo;小混混自己抓着衣服下摆，眼神往下转眼，亲眼看着那个探头在自己小腹左右转移，像是在找东西。耦合剂有点凉，可是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他思考着双性人的概念和意义，承受着探头时不时往下压压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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