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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大哥剑眉微皱，用传音入密对我说：&ldo;二弟，你何时学会说谎了？你和黑水宫弟子比武当场虽没有旁人，可事前事后都有眼线。黑水宫的弟子来时两人，走时只有一人。那人便是他，被你留了下来对不对？&rdo;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大哥看穿，只好咬咬牙点头，并用穿音入密回答：&ldo;没错。阿凉原来是黑水宫的人，现在跟了我。&rdo;

&ldo;他是黑水宫的什么人？为什么留下？有什么目的？&rdo;大哥继续逼问。

以大哥的精明，我拙劣的谎话反而会让他对阿凉起更多疑心，于是我把比武当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当然小心略去我与完颜纯的恩怨，只说为了增加比武的激情随意下的赌注。

&ldo;所以，阿凉现在应该算是我的人。&rdo;这句话我是明说出来的，我和大哥一直用传音入密谈话，我觉得这没什么必要，附近就我和大哥还有阿凉三人，隔墙无耳，大哥也太过小心了。我那时哪曾想到，大哥避忌的就是阿凉。我还傻傻地说：&ldo;你有事就明说吧，阿凉不会讲出去的。&rdo;

大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仍用传音入密道：&ldo;是有些机密事情，要找你单独说。过会儿再谈也行。&rdo;然后他假意咳嗽了一下，开口出声道：&ldo;嗯，其实也没什么。他受伤了是吗？让我看看。&rdo;说着走到床旁边。

我看见阿凉正想努力从床上撑起身子，但他肋骨断茬还没有完全长好，大夫嘱咐过不能随便移动的，于是我赶紧奔过去制止。&ldo;阿凉，不用起来了。&rdo;

&ldo;你就是阿凉吧。&rdo;大哥的语气平和中带着一种不能抗拒的威严，&ldo;你是辽国人？&rdo;

阿凉被我轻轻摁着躺在床上，我感觉他身子微微颤抖，他回话的声音却是温顺谦卑：&ldo;是的。大少爷好。&rdo;

大哥仔细端详阿凉面孔，脸色却越来越沉重，喃喃道：&ldo;……他长得好像一个人……&rdo;

我心一紧，难道大哥也认识完颜纯？或者交过手？大哥武功不如我，交过手绝对讨不了好处。我试探地问：&ldo;大哥说他像谁？&rdo;

大哥仔细思索了一下，解释道：&ldo;他肯定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只是容貌相似。你还记得姑姑吗？&rdo;

&ldo;姑姑？&rdo;我惊诧道，&ldo;不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吗？&rdo;

大哥摇头无奈道：&ldo;二十年前，你应该还不记事，我也才七八岁。那个人大约阿凉现在的年纪，名姓我也不晓得。姑姑的事情与那个人很有关系，算了，说来话长，咱们兄弟有空再聊。&rdo;

大哥说着说着突然伸手扣住阿凉脉门。

阿凉是从来不会反抗挣扎的，任由大哥擒住手腕。估计大哥手上用了几成真力，阿凉身子猛地一颤，却只是咬了一下嘴唇，压抑住痛苦的呻吟。

&ldo;大哥，你做什么？&rdo;

大哥反问：&ldo;你刚才怎么没告诉我他会武功？内力还不弱！&rdo;大哥面容冷峻一抬手竟将阿凉从床上拽起。棉被滑落在地上，阿凉伤痕累累赤裸的身体就显露出来。

阿凉随着大哥的动作从床上跌落，他习惯性地双腿一屈，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大哥冷冷质问：&ldo;武功谁教的？留在复北身边有何目的？伤是怎么来的？&rdo;

我没想到大哥会忽然来这一连串动作，救护不及，眼睁睁看着阿凉被从床上拽到了地下。一定牵动他那些未愈合的伤口了吧，他忍痛的模样看了让人心痛。大哥怎么能这样对他？我情急之下出手，擒住大哥手臂，生生把他拉离，又怕他再对阿凉有什么举动，索性拉着他去到屋外。

大哥武功不及我，只能由着我把他拉出去。他不解地问我：&ldo;二弟你做什么？我还有话要问他。&rdo;

我也没好气道：&ldo;有什么话问我就好了。他本来伤得不轻，你刚才那样对他太过分了。&rdo;

大哥忽然怔住，用一种很陌生疑惑的眼光盯着我上下打量，然后小声问道：&ldo;二弟，从小到大我还没见你这么在乎过一个外人。&rdo;

我纠正道：&ldo;阿凉不是外人。&rdo;

大哥嘴角抽动，叹了口气道：&ldo;二弟，没想到你既单纯又滥情。你仔细想想，他是辽国人，若真是地位卑贱的普通奴隶，谁会教他武功？若是他别有目的，留在你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我不知道他用什么迷惑了你，不过我提醒你，要对他存戒心。&rdo;

大哥说的道理我不是没想过，我也一直没找到合理的解释，内心很矛盾。单单完颜纯这件事就够让我烦恼了，又把阿凉卷进去，真是一段乱麻。

大哥见我沉默，以为我被他点醒，继续道：&ldo;他现在受了伤，你是不是要照顾他？就是因为他行动不便，所以你一直没有按照父亲的安排立刻启程回江南避风头，对不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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