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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章清亭毫不客气予以反击，&ldo;那还有人受了别人的救命之恩连个谢字都没有的呢！他那么个老家伙都不觉得厚脸皮，我这小年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do;

方老头气得直磨牙，&ldo;你是有目的！&rdo;

&ldo;那我的目的不没达成么？不算！&rdo;章清亭也耍起了无赖，不跟他多扯皮拉筋，叫那轿夫进来，直接架了这倔老头放上轿子，一路抬着又去了方家。

这回章清亭深入到了方家内部，亲指挥轿夫送方老头躺回床上，算是彻底地又见识了一把。

如果说以前的张家是个连耗子都不生的穷窝，这方家就是连狗也嫌的脏窝。

乱七八糟，遍地狼藉，瞧得章清亭直皱眉头，不停地拿手绢扇着小风儿。

方老头倒是乐了，&ldo;我家这么脏，恕不招待，你回去吧！&rdo;

章清亭真觉得自己有大丈夫之风，能屈能伸，当下也不恼，&ldo;我把话说完了就走！&rdo;

&ldo;我不听！&rdo;方老头拿被子捂住脑袋。

&ldo;你爱听不听！反正我说完了就走！&rdo;

正好小方姑娘一回来就立即去厨房烧水准备待客了，有些话讲起来更加方便。

章清亭也不客气，直接就喊，&ldo;方老头，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就这么死了，谁给你收尸？&rdo;

方老头不应，她自问自答，&ldo;自然只有你孙女儿，可你孙女儿拿什么给你收尸？瞧你这家穷得，恐怕连棺材板都备不出吧？&rdo;

&ldo;怎么没有！&rdo;方老头气呼呼地扭头回了一句，&ldo;我早给自己备好棺材寿衣了！就在隔壁屋里！死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谁让你多管闲事来救我的？&rdo;

&ldo;行行行！就算我狗拿耗子行不行？&rdo;章清亭不仅自嘲，还把他给揶揄了一番。

&ldo;就算你有了棺材和寿衣，到时披麻戴孝的自然是小方妹子了，那给你抬棺的呢？这村子里，有人会理你孙女儿的请求，过来帮你入土为安么？多的我就不说了，只说你昨晚发病，还是你活着，邻居才好心帮你送到大夫那儿去！可今早我见你时，小方妹子跪那地下跪了大半夜的，人家才施了你一服药，根本就不让你进屋，想想你们俩这人缘吧！&rdo;

方老头说到心中痛处，又别过头去。

章清亭接着道：&ldo;我知道你会说，你孙女是扫把星，没人理是活该。可她真的活该么？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女人生孩子本就艰险，她娘生她之时落下病，是挺不幸的，可这是她的错么？你儿子为了给媳妇治病遭人绑架，也挺不幸，可这是你孙女的错么？她那时才多点大，懂个什么事？无论是谁，一根手指头都能要了她的命，她还能去克谁？祸害谁？&rdo;

她白了那老头一眼，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ldo;说不定，真正害死你儿子的，是你自己！&rdo;

第62章举刀向婆婆

章清亭既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ldo;别怪我多嘴说一句，你那时是不是得罪了人，结了仇家，要不为何就偏偏招人绑架你的儿子呢？按理说，若是一般劫匪，得了钱，也就放人了，为什么这伙人得了钱还得斩尽杀绝？你后来有没有报官？有没有捉拿到这伙盗贼？他们这些真正杀害你儿子，逼死你媳妇的人你不去管，怎么就只会欺负你一个小小的孙女？&rdo;

&ldo;谁说我没报官？&rdo;方老头怒吼一声，掀了被子翻身坐了起来，满脸的悲愤欲绝，&ldo;可报官有什么用？刚知道天官被人绑了，我就去找了的衙门捕快，他们是受理了，可转头那些劫匪就砍了天官一根手指头送回来！我能怎么办？只好变卖所有家资换了金银送去。可他们，他们还是……&rdo;

想起往事，方老头老泪纵横，&ldo;当时我是病了，还不至于老糊涂！这出了人命的事情，怎么能不去报官？可衙门里的差役知道我没钱了，便开始推三阻四，谁都不愿意接手这案子。可怜我的天官啊，只送了一个头回来，连尸首都不知道在哪里？&rdo;

这还真是惨绝人寰！章清亭听得脸上也有几分戚色，但却肯定地道：&ldo;那更应该是你得罪了什么有权有势的人了！要不，怎么一报官，劫匪就知道信儿了？你再好好想想。&rdo;

&ldo;我不知道！&rdo;方老头想起这事就伤心欲绝，&ldo;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一个小厨子难道还有本事扳倒那些大老爷么？&rdo;

章清亭忽地明白了，&ldo;所以你就借着生病，回到乡下来了？&rdo;

方老头既不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章清亭揭过往事，只说现在，&ldo;你既这么个聪明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既然是你那徒弟和那女人进了门，才有相士胡说你孙女是什么扫把星之类的话，你怎么偏偏就相信了呢？&rdo;

方老头还嘴硬，&ldo;可确实是有了她，我们家才这么倒霉的！&rdo;

章清亭摇头，&ldo;凡事有因才有果，你不去追究那个前因，却平白地去怪这个恶果，未免有失偏颇。方老头，我只这么跟你说吧，孙女是你儿子的亲生骨肉，也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要怎么对她，别人都管不了。可你想想，你地下的儿子会心安么？等你死了，哪怕就是能顺顺当当地入土为安了，可留下她一人怎么办？岂不是任人欺凌的孤苦一生？不管你怎么骂她是扫把星，她总是姓方的，外人也只知道是你老方家的孙女在外头被人欺负，纵然要丢，丢的也是你们老方家的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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