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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转而问荣国侯:“爱卿,你觉得呢?”
荣国侯顿了顿,道:“但凭皇上吩咐。”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荣国侯还不肯松口那就太不识抬举了。从他的手下当中选一个人来任命,相当于府前军机处仍是紧紧把牢在他的手中,如此并没有什么损失。只是他一时猜不透,二皇子提出这一提议,目的又是为何。
不管目的为何,他都需先答应下来。
皇帝便道:“好,就依照二皇子的提议来办,安国侯即日起可前往军机处熟悉各处要务。”退下荣国侯,又插进一个安国侯,这血要一步一步来换。
早朝散后,太子苏阴黎在东宫大发雷霆。荣国侯和凤时昭立于一边。他面色阴沉道:“皇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本宫好不容易扳倒了安国侯,让二皇子失之一臂,现如今他又要扶起来吗?!”
荣国侯道:“殿下息怒,怪只怪二皇子太过狡猾。原以为老安国侯一死,那柳云初也就彻底颓废了下去,不知道二皇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又重新站了起来,只是殿下也不必太过烦忧,皇上要在臣的副将之中提拔一人,那军机处仍旧还是掌握在殿下手里,即便是柳云初想插进来,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才行。”
苏阴黎愤恨道:“几年过去了,皇上若是还如当初那么信任本宫,这些年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二皇子,竟容许二皇子与本宫分庭抗礼!想来他也是想看看,我和二皇子到底谁更优秀,将来他才好决定让谁坐上他的位置!”
凤时昭道:“可殿下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苏阴黎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道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实:“名正言顺的太子又怎样,太子可以立,同样也可以废。”
柳云初领了公差,整日早出晚归,只不过叫人放心的是,他再也滴酒未沾。凤时锦则时常便服出门在外,柳云初一得空便陪她在茶楼里喝两盅茶。有时候回去得晚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简司音总会在房里给他留下一盏灯,不论他何时回来,都要起身替他更衣。
简司音道:“你衙门的事情总是要忙到这么晚吗?”
柳云初问:“怎么?”
她摇摇头,道:“没怎么,只是担心你的身子。既然回来了便快些睡吧,等天亮了你又要出门了。”
柳云初没有对谁提起凤时锦,那只是一个藏在他心间的秘密。
转眼间,就到了中秋。
中秋之夜,外面十分热闹,有花灯可以看,也有夜市可以逛。但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团圆夜要在家里吃一顿团圆饭才体面。
柳云初来不及吃团圆饭便匆匆出门了。他身在府前军机处,而今夜百姓们皆出门喜迎中秋,维护城中的秩序和安全是他的职责。
凤时锦坐在临街的二楼茶楼里,要了一壶茶。桌对面的位置空置着,窗外是万千灯火宛如陨落秦楚河里的星辰。她黑衣长衫,挽着黑发,悄无声息地坐在角落里,仿佛要融入这夜色之中,很容易让人忽视了去。
木制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柳云初从一楼上来二楼,在她对面坐下。凤时锦道:“今夜你不用在家吃团圆饭吗?”
柳云初喝了一大口茶,简短地回答:“今夜我出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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