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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第1页）

如果你到现在，还打算等着铁证如山，才去请你那个师兄回来&rso;协助调查&rso;，他就算自己不跑也有人去灭他的口；反过来，你现在到他家里去抓人，他绝不会跟你说要请律师‐‐我们自己一样在这个规则里。&rdo;

&ldo;如果为了结果，可以不择手段，那每一件事的利弊谁来衡量呢？&rdo;

&ldo;你，我，这栋楼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对自己的每个判断负责。之前我问你，在许兰荪那件事上，你有没有过私心？你说你&rso;问心无愧&rso;‐‐这就是你自己的判断。&rdo;

&ldo;如果有人的判断是错的呢？&rdo;

&ldo;你不是正在纠正一个错误吗？&rdo;

&ldo;我碰上这件事完全是偶然……&rdo;绍珩声调不由自主地高了一些，蔡廷初仍是慢慢喝着茶：&ldo;这个是世界上犯法的人很多，难道每个都会被抓住吗？&rdo;

&ldo;蔡叔叔，我真的觉得这样做事有问题。&rdo;

&ldo;你叫我一声&rso;叔叔&rso;，那就是谈私事。&rdo;蔡廷初目光闲远地看着他：&ldo;明嘉靖帝有个锦衣卫指挥使叫陆炳，结交严嵩父子，还喜欢抄人家搂钱，可清流士大夫都说他是好人；两百年后编京戏，《审汤刺头》，他都是个忠臣‐‐为什么？&rdo;

虞绍珩立刻接道：&ldo;因为嘉靖朝历次大狱，他没有构陷过一个人。&rdo;

&ldo;这一条放在别处是底线，可是放在厂卫，就是难得的好人了。&rdo;蔡廷初搁下茶杯，站起身踱了两步，虞绍珩也跟着站了起来，蔡廷初点了点他，道：

&ldo;你看不惯或者说受不了，两条路：要么去国防部跟霍总长报道，要么等你能坐到我这个位子，才有资格来谈这件事。&rdo;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旁的椅背：&ldo;可是你连你自己的人身安全都负责不了。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希望你待在我这儿了。如果你不是虞校长的儿子，如果不是总长小心，你现在已经没机会在这儿跟我说话。&rdo;

虞绍珩面色冷白，低低道：&ldo;如果我不是我父亲的儿子，别人未必要杀我。&rdo;

蔡廷初打量着他，忽而一笑：&ldo;有道理。你们家的孩子，你，连你弟弟，都有一样的毛病：傲气、心软、自以为是‐‐搁在别处或许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在我这里做事，每一样都是大忌！&rdo;

虞绍珩从小到大从没被人这样当面数落过，便是他父亲也从来都是温言相商，没有过一句重话，此时听着长官教训，脸色忍不住微微泛青，抿着唇一言不发。

&ldo;还好你是调过来之后，在我这里出的事，你要是人还在六局，你们局长的日子就没法过了……&rdo;他见虞绍珩似是想要辩解，又道：&ldo;你不要跟我说什么&rso;一视同仁&rso;，你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没有人会把你跟别人一视同仁。&rdo;

虞绍珩低头道：&ldo;蔡叔叔，我跟您添麻烦了。&rdo;

&ldo;我每天都有很多麻烦，你添一点也无所谓。但是这个案子了结之后，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留在这儿？你有没有本事留在这儿？&rdo;

虞绍珩进来没说两句就被长官一番抢白，心事重重之下，便没留意蔡廷初桌上有一台电话一直都没有放好，等他行了礼带上门出去，蔡廷初便拿起来听筒：

&ldo;你都听见了吧？&rdo;

电话那头一声轻笑：&ldo;你就是想撵他走，也不用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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