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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啊！&rdo;

&ldo;你看象什么？&rdo;江南弯下腰，察看小早川手指的地方。地上铺着珍珠色的长毛地毯。江南发现上面有不少红黑色的污点，不由得望着小早川说道：&ldo;这是……&rdo;

&ldo;像不像血迹？而且比较深。&rdo;

&ldo;‐‐嗯。&rdo;&ldo;那眼前有只钟吧？好好检查一下！&rdo;江南照小早川的吩咐将目光转向倒在那儿的钟。这是一只方形的箱式座钟，上部带着拎提用把手，俗称&ldo;法国枕&rdo;。钟罩玻璃已裂成多条白纹，机芯已停止不动。

&ldo;看底座部分，角上带着血吧？&rdo;果然如小早川所说，在雕刻着新艺术派作品的金色底座角上，黏附着血块似的东西。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我倒想问问你呢！&rdo;小早川冒出了这么句话。他那厚厚的嘴唇在微微地颤动着。

&ldo;莫非光明寺女士昨晚在这里遭到了什么人的袭击……&rdo;江南吞咽着发干的唾液，说道：&ldo;如果是这样，我当时听到的声音，便是她的头部被人用这只钟猛击时的声音了。&rdo;

小早川用两只手捂着满是粘汗的脑门，有气无力地摇着头。江南接着说：&ldo;这只钟在三点半前一刻的地方停住，正和我听到响声的时间相符。&rdo;

&ldo;不过，江南！&rdo;小早川用近乎痛苦的声音说道：&ldo;就算是如此，那她到底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呢？&rdo;

&ldo;这……&rdo;江南环视室内。这间卧室也没有窗户。室内家具除床之外，有床头柜，装饰柜，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几只钟表。另外‐‐&ldo;那是什么？&rdo;

江南看到了由于放在床的背阴面而一直没有被发现的东西。&ldo;轮椅！&rdo;小早川回答，&ldo;可能是已死去的永远用过的吧？&rdo;

&ldo;她的腿有残疾吗？还是过于虚弱？&rdo;

&ldo;听说她的身体特别瘦弱。&rdo;

&ldo;床底下检查了吗？&rdo;

&ldo;查过了。&rdo;

&ldo;那么‐‐&rdo;江南把视线移向右侧靠里的地方说道：&ldo;您看那儿是个什么门？&rdo;

他指的是一个又高又窄的两扇门。小早川&ldo;噢？&rdo;了一声，似乎刚注意到那儿还有门。

&ldo;也许是个壁橱呢！因为这屋子里没有衣柜。打开看过了吗？&rdo;

&ldo;没有！&rdo;

两个人来到门前。江南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用两只手打开了门。不出所料是个相当深的壁橱。江南打开灯，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他觉得光明寺美琴那血淋淋的尸体也许会一下子就滚到自己的眼前，心惊胆战地拨开挂着的衣物，往里边走。

&ldo;怎么样？&rdo;小早川从背后问道。

&ldo;还没发现……&rdo;江南刚答了一半，突然屏住呼吸。&ldo;怎么啦？&rdo;

&ldo;小早川先生，您瞧！&rdo;

&ldo;发现什么东西了吗？&rdo;

&ldo;您瞧这个！&rdo;江南用右手指着前边说，&ldo;这种衣服为什么会……&rdo;江南指的是挂在壁橱后墙上的衣服。那是一件雪白的结婚礼服，可是却被剪成碎片，紫黑色的污点弄脏了整个胸口部分。

时间匆匆过去。

小早川和江南再一次从头到尾将卧室、活动室、洗脸间及厕所、浴室等查看一遍，然后匆忙回到大厅，向所有的人通报了情况。这回决定全体出动，分头将&ldo;旧馆&rdo;的所有房间都查看一遍。花了将近一小时，查找了馆内所有地方，结果只搞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根本不在这个馆里。

&ldo;怎么回事？&rdo;小早川穿着下摆拖地的黑色&ldo;灵袍&rdo;，坐立不安地围绕圆桌走来走去，口中重复着已经连续说了几十遍的一句话，&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钟敲响了五点，报时声震撼了大厅里那沉滞的空气。小早川悔恨交加地怒视着周围的钟表。

&ldo;能请您把事情的经过再明确地说一遍吗？&rdo;这时，瓜生不慌不忙地对小早川说道。他两肘顶着桌边，并把下巴颏托在交叉放着的两只手上。这个青年比小早川小二十多岁，然而相比之下却表现得相当沉着。

&ldo;昨晚三点左右，江南先生偶然看到光明寺女士的身影，便尾随在后面。她进入本来上着锁的&lso;钟摆轩&rso;，并在里面和谁说话。不一会儿从室内传出物体撞击的声音，时间在三点半左右。江南喊她，却没有回答。&rdo;

&ldo;那么当时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别人呢？江南先生。&rdo;

&ldo;我说不清原因。&rdo;江南仿佛是在接受刑警讯问似的，以一种嫌疑犯的心情如实地回答问题。

&ldo;也可以说是当时缺乏一种现实感，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就……&rdo;

&ldo;嗯‐‐。&rdo;瓜生从容不迫地用手向上拢着垂在前额上的头发，说道，&ldo;就是说，刚才两位去了一看，门锁被打开，室内所有的钟表均已被破坏。卧室的地毯上沾着血迹样的东西，掉在旁边的钟表停在三点半上。‐‐由此而不难想象昨晚在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嘛！就是说情况是这样的‐‐光明寺女士事先已同某人约好昨晚要在出事的房间见面。在那儿和对方发生了口角，对方狂怒至极，举起身边的座钟打死了她。江南先生听到仍东西的声音觉得可疑，便从外面呼喊光明寺女士，此时对方‐‐叫作罪犯吧‐‐罪犯理所当然地还在室内。罪犯等到江南无可奈何地离开之后，把室内的钟表全部摔坏，而后将她的尸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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