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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熟练地骑着父亲的自行车,很快的就过了沙石路,下了乡间小路。凹凸不平的土路震得自行车劈啪地乱响。两瓶高粱酒在车把上荡着秋千,是给郝大伯带的。不一会儿就骑到村口。在大槐树下,在朦胧的夜色下,我惊呆了,虽然近二年多我没有见到她了,但是对于我来说,看到她的身影,仍然是那么的自然和亲切:六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感觉到六姐的身子突然地颤动了一下,像要跌倒似的。我忙放下自行车,用手扶住了六姐。六姐就伏倒到了我的怀里。我轻轻搂着她,我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我现在的个子要比六姐高半头。
你冷?我脱下上衣,给六姐披上。六姐为什么要哭呢?
我知道六姐在等我,这种感觉让我既幸福又害怕。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姐姐。我特意把姐姐这两个字说得很真切。
我知道你要走了,我……昨天就在这里等你,今天又等了你一天……我知道你会来和我告别的。我知道你不会忘记姐姐的。
六姐的脸色在淡淡的夜色中显得白白的,那双明亮的眼睛透着一种让我难以回避的激情。我不敢再看下去,扭过头去看村子里。
我去和大伯和婶子告个别。我说。
不用了,他们知道你会来的,所以才让我在这里等你的。我只想和你多待一会,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六姐的态度和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专横和强硬。这让我有些不自然。
我们顺着土路向左侧慢慢走下去,我推着自行车,六姐的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变得更加的不知所措。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异性与我这样行走。我很希望六姐能说点什么,可是她只是闭着眼睛跟我一起走着,或者说是我在引导着她在走。
第25节:第7章破庙里的初夜与秘密(2)
不知不觉中,我停住了脚步,恍然在梦中一般,我看到了破庙,破庙里闪着红红的亮光。立时间,那些关于鬼火坟地、鬼媳妇的记忆都相继从我的内心深处蹦跳出来,是那样的强烈,那样的清晰。我吃惊地看着六姐。六姐的脸色好白呀!让我瞬间记起了斜楞娘那晚窗前梳头的样子来。
六姐歪着脑袋,向我诡秘的一笑:敢进去吗?
有什么不敢的?我想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我怕什么呢?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跳动着,很兴奋的感觉。
破庙里红红的亮光是点燃的一根红蜡烛发出来的,蜡烛已快燃尽了,不知道六姐从哪里拿出两根蜡烛续燃。我看到破庙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地面上一尘不染,由二癞子老爹搭的土抗上,居然还铺着一套小花被呢。四周的窗子也都用塑料布遮得严严实实。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小家似的那样的温馨和整洁。
在那红红的烛光的映衬下,六姐的脸颊竟也是那样的红润……六姐的目光迷离起来,让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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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这样的烛光下,在六姐迷离恍惚的眼神中,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该做些什么了,只感觉一种奇妙的滋味涌上我的心头,似乎蕴涵着某种难耐的饥渴,让我心慌意乱。
&ot;六姐,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ot;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ot;这里很安静的,就我们两个人,多好呀。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动身?&ot;她斜靠在炕沿上,用眼睛的余光瞄着火炕。
&ot;好像……是清晨就在武装部门前集合,大约在凌晨就要起床了。听退伍回来的老兵说过的,我们会坐火车走。对了,六姐,你坐过火车么?&ot;我问道。
六姐把头悄然转过来,笑了,她迷离的眼神中,依稀明亮了一些。
&ot;姐姐早就坐过了,火车&ot;轰隆轰隆&ot;地响,很快的呀。很快的就会把你带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去了。&ot;她的声音有些微弱和伤感。
&ot;我知道的,我在电影里看到过火车的,你知道吗,六姐,我的心里有多么的激动和紧张吗?&ot;
&ot;激动可以呀,你要成为一名军人了。可你……你怎么会紧张呢?&ot;六姐拉住了我的手,我发现她的手是那样的热,那样的柔滑。
她将我拉坐到了土炕上,我们的腿碰到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隔着厚厚的棉衣,我仍感觉她的腿温竟也是那样的温暖。可这种温暖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想站起来,却感觉六姐的手是那样的有劲儿地拽着我的手,让我很难站起身子。是的,她拉我的手的时候,我都会有这种感觉的。
&ot;明天……你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六姐以后还会不会见到你了。&ot;六姐轻轻抚摩着我的手。
&ot;为什么要这样说呀,六姐?三年,三年我就会回来的,真的,我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来看你!&ot;我说。
&ot;三年?三年会有很多变化的……你也许早就把六姐给忘记了呢。你知道六姐在想什么吗?&ot;她停止抚摩我的手背,只是就那样的轻轻地握着。
&ot;那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忘记姐姐呢?&ot;我有些紧张,是六姐刚才的话让我感到紧张。
六姐的眼神豁然明亮起来,说:&ot;你能答应六姐一件事情吗?&ot;
&ot;能,六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什么都答应你。&ot;我说话的语气很郑重。六姐握我手的感觉变得有力了。甚至让我有了丝丝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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