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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头痛赚钱的事。&rdo;温柔无奈一笑道：&ldo;只剩四五天的日子了，再筹不到钱，我家里的人就只好喝西北风去了。&rdo;小环是她在府里唯一能说上两句话的人了，虽然把这些困难说给她听，她也未必能帮着自己解决什么问题，但总比将话闷在心里自己苦恼要好些。

小环果然也没什么主意，皱着眉想了半天，才陪着叹了一口气道：&ldo;要是姐姐能出去就好了。&rdo;

&ldo;出去？出去也没用，我一个女孩家，根本找不到能赚钱的活儿。&rdo;不是温柔自卑，而是古代太重男轻女了，就连酒楼里跑堂的小二，也是清一色的男性，女人除了在家接点浆洗fèng补的活儿，大概也只有卖身去勾栏，陪酒卖笑的能攒下几个私房钱吧！不过第一点，她不会，第二点，她宁死不干。

&ldo;听我娘说，外头很多酒楼都招厨子呢，要是做得一手特色好菜，工钱给的可不少。&rdo;小环说着，又惋惜道：&ldo;不过姐姐说的也是，大酒楼里不要女人掌勺，女人能掌勺的都是自家开的小酒肆，夫妻店，小本生意混两个辛苦钱讨生活。我娘就常抱怨，但凡我爹要是还在，能出去做活，没准有一天还能攒下钱来替我赎身呢！&rdo;

赎身，多艰难的事啊！温柔伸手轻抚了抚小环的发道：&ldo;你需要多少钱才能赎身呢？&rdo;

小环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低头道：&ldo;很多……&rdo;

&ldo;很多是多少？总有个价吧？&rdo;前几天如花的娘来的时候，温柔已经绕着弯儿问过了自己赎身的价码，说是当初卖进府时，如花才十一岁，因她长得好，赵府给了六两的身价银子，若是想赎身，还得看主家放不放人，至于是宽厚点不要身价银子直接放人，或是照原价赎身，甚至是将当年的身价银子涨上一二倍，交足了钱才许赎身，都要看主家的意思了。

温柔估算着，赵府是不会直接放她走人的，原价赎身也不太可能，这样算下来，她起码得攒足十几两银子，才有自由的希望。当然不用怕赵府不放人，她还没有&ldo;受宠&rdo;到这个地步，在这个人命不值钱的年代里，区区几两银子就能买断一个穷人的一生，赵府拿了她的赎身钱，照样可以从外头买进二三个更年轻的小姑娘来，又何必扣着她不放？不过话说回来，十几两银子，对目前的她来说，也算是个天文数字了，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赚！

小环犹豫了半天，才比出三个手指头道：&ldo;我当初的身价银子是三两，因为我年纪太小，做不了什么活，要白养好几年。&rdo;

温柔吁出一口气，苦笑道：&ldo;比我的身价银子少一些，但你年纪小，还能使唤上几年，想要赎身，难！&rdo;

&ldo;还有我娘的，八两！&rdo;小环低下头轻声道：&ldo;本来她年纪大了，又成过亲生过子，身价不值钱，不过她有厨艺傍身，老爷刚巧要找个手艺不错的厨娘，因此给的身价银子较多，但现在要想赎身，也难……指不定得要上几十两银子，府里才肯放人。&rdo;

&ldo;十一两！你们两人的身价银子就十一两了！&rdo;这里的银子远比铜钱值钱，虽说兑换比例一般是一吊钱换一两银子，可是真的拿银子去换，一吊半钱换一两，还有人抢着要，普通百姓有的一辈子都没见过几次银子，小环和刘嫂的身价银，要是兑换成铜钱，大概都能换出十六七吊钱来，温柔奇道：&ldo;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卖身？&rdo;

这个问题涉及隐私了，若不是同小环关系非同一般的好，温柔还真问不出口，好在小环也没拿她当外人看，只是头垂得更低了，呜咽道：&ldo;当年我爹病了，请大夫吃药把家里的钱全都填进去了，没有个看着他死的道理，除了卖身当奴，我和我娘又有什么法儿呢……只是没想到，花了这么些钱，爹的病也没好，最后剩的那几两银子，也……也只够给他买副薄皮棺材……&rdo;

小环说着声音越发哽咽起来，温柔叹了口气，默默拿出帕子替她抹泪。如果能够，她真的很想再次回到曾经生活过的现代，在那里，只要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工作挣钱，总能养活自己，不像古代，一遇到天灾人祸，战乱伤病，穷人们就只剩下卖身这一条路，仅仅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皮，为了有个栖身之所，为了，能照顾那些就算想卖身，也因伤病或年老，没人要买的亲人……

第二十六章一线光明

两人默默对立了一会，忽然听见院子外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小环慌忙抹了泪，拿着剪子，遮掩着继续去剪那ju花，温柔抬眼，看见从院子外头走进来的是被雅琴和书兰这两个丫鬟簇拥着的赵颜，只得向着她施了礼，问了安。

&ldo;怎么今儿姑娘都请安回来了，插瓶的花还没预备好？&rdo;雅琴不悦地瞅了小环一眼，忽然发现她神情不对，立刻扬声道：&ldo;你哭了？姑娘打你还是骂你了？大清早的哭什么？晦气！&rdo;

小环低下头，说不话来。

温柔见雅琴似有不罢休之意，连忙替小环掩饰道：&ldo;她方才收拾花木，没留神掐死了一条毛虫，吓哭了，我正在这劝她呢。&rdo;

&ldo;走吧。&rdo;赵颜倒不在意，拂了拂裙子，往屋内走。

&ldo;看你这胆儿！&rdo;雅琴信了温柔的话，没多计较，随着赵颜走了两步，忽又回过头道：&ldo;一会将手仔细洗净再拿花来插瓶，毛虫……想想就怪恶心的！&rdo;

眼见她们走开，温柔轻拍拍小环的肩道：&ldo;别想伤心事了，先干活吧。&rdo;说完，她也跟进了屋，要替赵颜预备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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