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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她往左右压了压脖子道，舒缓的叹息：&ldo;呼‐‐往后你小心些，要是再胡乱说话，你主子可救不了你。&rdo;

&ldo;奴婢怎么就乱说话了，&rdo;烟魄嘟嘴，手里的力道不变，&ldo;奴婢说的都是事实。&rdo;

荣贵人瞥她：&ldo;事实也架不住你总说它，我不单指这一件，以后你都小心着点就是了。出门在外，把嘴巴锁紧了。&rdo;

&ldo;哦。&rdo;烟魄应了声，却更好奇起来，&ldo;主子，你为什么要救贵妃？&rdo;

&ldo;因为贵妃长的美啊。&rdo;荣贵人笑吟吟地道，烟魄一听就泄了气，怎么想都是借口，主子还是怕她乱说话。

&ldo;我是为你好，知道多了，没好处。&rdo;她见烟魄怏怏不乐地样子，补了一句关心。至少她们家要做的事，对皇后娘家的李氏一族全没好处，若要让人知晓了，大概事情不成，反要引火上身。

当今不相信李氏，就拉拔几个还未成气候地将门家族与之相抗衡，而她们家，就是联合几家的领头人。这件事不易做，做的好了她们家族自然占了最大的功劳，但倘若做不好，她们家族就是出头的椽子，先要被人砍断。

&ldo;奴婢不问就是了，反正主子现在得了皇上的看重，这可是顶天的喜事……&rdo;烟魄又有一下没一下的锤了几锤，突然振奋地抬起头来：&ldo;主子，听说这回圣上的寿辰别出心裁，白日会先去郊外的场地打马球赛呢。&rdo;

&ldo;你哪儿听来的？&rdo;

&ldo;正殿里传出来的，奴婢眼瞧着丽修容如今也是贵妃的人，这消息定是没错。主子这回可以好好表现啦。&rdo;她家主子的骑she没的说！就是坐在马上驱球也很有一手呢。

荣贵人一点她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ldo;你傻啊，就是打球赛，咱们后妃也只有看的份儿，哪里轮得到你主子出风头。&rdo;

&ldo;咦……呃（⊙o⊙）……&rdo;是这样吗？

☆、马球

骤雨初晴，云开微日。一场绵绵细雨将空气中浮躁流动的尘埃洗去，鱼儿摆尾悠游，鸟雀枝头闹意，因是在夏日里，雨后的景物很快褪去了湿漉漉地外衣，配合着日光熹照，糙木香气，蒸蔚出天朗气清的自然之景。

皇家专供赛马、蹴鞠、马球等比赛的御苑里，有热闹的欢呼声不时传出，如迎风的海浪一个接一个拍打下来，声沸震天。

赛场前方的位置，穿了华衣奢服的妃嫔女眷们一列儿坐在华盖之下，棚顶颜色五彩，绣纹繁复精致，四角或粉或绿的流苏随风垂曳，恰能遮阳挡风。碧桃自是坐在绣五爪金龙的华盖之下，明黄的色泽在阳光中耀出璀璨的光芒，刺人双目，除了皇后，后宫得享这恩泽地唯她一人而已。

&ldo;瞧着还算热闹。&rdo;她将一瓣儿鲜桔喂在唇边，牙齿一磕，轻咬出一股甜酸的汁儿，慢吮轻吸地道，&ldo;只是单单这样看比赛又有些无趣。&rdo;

现下尚且是两队侍卫打比赛热场子，他们额上分别系了红蓝二色的头巾以免混淆，更有助场外的人看明白是哪队进球、哪队失分。虽说世家宗亲的子弟还不曾参赛，这些三等侍卫皮糙肉厚，不拘小节，打起来也是冲突激烈，精彩纷呈。

皇帝侧过头，敲了敲桌案一笑：&ldo;是有什么想法了？&rdo;

这种正式场合，小东西还算收敛，不会无缘无故地驳了他的面子。她说出这话，无非是心里盘算起了鬼主意。瞧她那吃东西慢条斯理的劲儿，还真当他看不出她眼底闪烁的促狭吗？

整个儿桔子将要吃尽，碧桃毫无顾忌地把最后一瓣桔送进皇帝嘴里，没有直面回答皇帝的意思，只笑盈盈地道：&ldo;吃东西讲究色香味俱全‐‐妾身喂的这桔子，滋味如何？&rdo;

皇帝充满深意地看她一眼，顺着她的意含住了桔子，咽下后道：&ldo;还算甜。&rdo;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定还要咬一咬她莹润白腻的玉指儿，尝一尝真正的殊色香味。

桔子本就不是夏季的水果，因是用技巧催产出来的，即使是送进皇宫里，也不比秋季的鲜甜。

&ldo;世间的道理可是相通的，&rdo;碧桃收回手，卷翘的睫毛一扇，似是被桔味所染，笑容甜上好几分：&ldo;既然菜有三要，赛事又焉能没有？&rdo;

皇帝念及色香味三字，忍俊不禁，还不待他发话，身边儿荣贵人扑哧乐了：&ldo;&lso;色&rso;字妾身还想的通，香嘛，难道是奔跑的时候散出的汗‐‐香？&rdo;她乐完见众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不免又摆摆手：&ldo;说笑，说笑。&rdo;

碧桃顺着她的思路想起来也是笑不可支，全然不见观点被驳地恼意。这要是别的妃嫔说出来，用那绵里藏针、笑中带讽得语调，她自然不会痛快。但荣贵人不同，经她撞飞曹选侍一事之后，碧桃就觉得，虽然她蠢笨的模样大抵是装出来的，但是直率的性子应是本真。

如她所言，确实只是说笑。

&ldo;比赛一事既然是置身天地之间，那自然的香气不就占了那个香字？葱茏的花糙香，观赛时所食的蔬果点心之香，还有‐‐&rdo;碧桃随皇帝方才的动作敲了敲桌案，笑容明媚，&ldo;还有这梨花木案散发出的幽淡香气，盈鼻于此际，便都可闻作赛之香。&rdo;

&ldo;让你品诗作画的时候坐不住凳子，这会儿看比赛，你倒有闲心想这些了。&rdo;皇帝挑了挑眉。小东西解的倒是有趣，只是他想起她素日念个诗都要嘟嘴落跑的模样，不免想笑她这番雅趣十足的解释。

按现代话说，碧桃同志绝对没有一颗文艺女青年的红心。

&ldo;还有&lso;味&rso;字呢？&rdo;贞宝林妩媚地弯了弯眼，表面上像是闻了件趣事儿捧场，心里却对这些装模作样地论调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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