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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三年多的时间，足够她从基层坐回这栋大楼的顶层。

赵明停车的时候还和陈寒嘀咕：&ldo;说真的，这很不容易了。她爸都没指望她能好起来，在发现她长年累月需要待在医院调养后，就去a国冷冻了精子。&rdo;

顿了顿，赵明说：&ldo;这件事还是她告诉我的。&rdo;

赵明回忆着戚乐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她坐在轮椅上，阳光大把大把的洒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在她膝上咖啡色的毛毯聚成一滩。

戚乐摊开着手盛着阳光，就这么不经意地和赵明提了一句：&ldo;我爸冷冻了精子，你不用替他担心绝后。&rdo;

陈寒静静的听着，赵明的童年也好，戚乐的人生也好，对于她而言都遥远的像是戏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陈寒没有经历过这些，但她会选择尊重与理解。正如同她最初面对赵明的态度一样，在面对戚乐，陈寒也只是道：&ldo;看起来她过的也很辛苦。&rdo;

&ldo;比辛苦更惨一点吧。&rdo;赵明停了车往玻璃楼上看去，&ldo;她爸不管，她小妈可拼了命的想管呢。&rdo;

陈寒从这句话里似乎隐隐察觉到赵明迫切想要拯救戚乐的原因。

戚乐和赵明的成长经历相似，都活在一个缺爱的环境里。戚乐如果能被拯救，赵明或许便也能从中取得慰藉。

戚乐的办公室在十九层。

赵明在前台和戚乐通了话，虽然差点又吵起来，但好歹戚乐没有让赵明就地滚回去，还是让他上了楼。

赵明对陈寒道：&ldo;到时候我吸引她的注意，师姐你就看，咱们这次能看出来多少算多少。&rdo;

陈寒理智的对赵明道：&ldo;光凭看我看不出来多少东西，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用&lso;查&rso;这个字。&rdo;

赵明：&ldo;……&rdo;

赵明原本还想提议一二，电梯已经到了相关的楼层。陈寒跟着赵明走出电梯，往戚乐的办公室去。这栋大楼大面积采用了玻璃作为外墙，采光通透，走在白色的大理石地砖上，像踏在云间。

但陈寒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赵明的五感比常人要强，他自然也感受到了。

穿着衬衣的青年甚至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肩膀，问了句领路的秘书：&ldo;你们空调的温度是不是定的太低了？&rdo;

秘书闻言惊讶：&ldo;您觉得冷吗？&rdo;

就在赵明干脆想要要求对方将温度往上调一两度的时候，陈寒拉了拉他的手，轻微摇头。赵明便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等秘书将他们领到了戚乐的办公室外，赵明才来得及问上一句：&ldo;怎么了？&rdo;

陈寒道：&ldo;和空调没关系，你没发现吗？我们走在南边，却连阳光的温度都感受不到。&rdo;她咬字强调：&ldo;这可是玻璃屋。&rdo;

玻璃屋的特点是什么？有阳关的时候温度会比屋外还要高，所以大部分的花房都是玻璃屋。

按理说，他们走在九月的玻璃过道上，最直接感受到的应该是阳光带来的热度而不是森森凉意，现在还在九月，s市的九月温度还在三十度以上。

赵明的眼神凝了起来，他下意识回头看向了戚乐的办公室。

当他静下心，仔细又专注去打量时，他便能看到很多从前不能见到的东西。

赵明看来了一些灰尘。

他有些好奇，弯腰蹲了下去，低头往戚乐办公室下门fèng处凑。那些灰尘像是光中飘叶，在不过一指的空隙里飘舞飞扬，凝成了一颗颗形似水晶的点。

赵明不由的看得有些入迷，他越往仔细里去看，便越能瞧见这些灰尘间牵连着的头发丝般的细线。这些细线将无规则的灰尘牵连着，使它们牢牢地聚在这方寸之地，半点也逃脱不出。赵明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点了一点那些纠缠着的浮尘‐‐他点了一瞬，视觉在此刻被放大了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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