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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季子白的下场其实并不一定他说的那么美好……他几乎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第140章笼中的鹦鹉(14)
戚余臣一身酒气,失了嗅觉的姜意眠是闻不到的。
无光的屋里,狂风猎猎作响,两片深紫绒布翻飞,犹如巨大的蝴蝶翅膀。那么戚余臣就是蝴蝶的躯干,瘦长、漆黑、脆嫩的躯干,一捏便会碎掉,指缝间挤出幽绿色的血液与肉沫。
她从中感受到了危险,还有真切的怒意。
——戚余臣生气了。
因为他一遍遍恳求她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求她不要伤害自己。她没有正面回应过。
她没有答应他,也没有完全地相信他,依赖他。甚至在察觉不对的第一时间开始防备他。
当然这一点绝不能告诉他。
姜意眠需要找一个借口为自己开脱。
一套符合常理的说法快速编造完毕,出色演员在虚假的演技口袋里取出足量的无措、适度的茫然。她使自己看上去如此无害,青葱似的手指正要酝酿谎言,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我不想再听眠眠的假话了。”
他如是说道,扯下发带,一圈圈缠缚住她细弱的腕骨,压在床头。于是她便沦做一尾被捏住的漂亮小鱼,一只纯洁羊羔,被翻过面去,撩起轻薄的小衣,露出两个雪白的腰窝。
后背微微塌陷,再翘起来的弧度异常瑰丽,叫人想起钢笔于纸上涓涓流出来的一截墨水线。
这具身体腰后还生着一粒小小的红痣。恰好缀在腰线上,藏在褶皱裤缝里,亦在入骨的刀疤边。
“都说小太太伤得很重呢。”
意眠听佣人悄声议论过:“好深一条疤,两边肉都翻开了,不见皮的,看得人好害怕。”
因而她能想到姜小姐的侧腰是怎样的糟糕。
那一道疤必是漫漫雪地里一条狭长裂缝,一只扭曲又丑陋的虫子卧在她的肌肤上。人们该有的体面表皮没有了,绽开的肉泛着绮诡的浅粉色。涂上白色膏药,两种原本澄净的颜色软绵绵地搅在一起,反而看得人头皮发麻。
戚余臣偏偏摸了那里。
冰凉的、微颤的触感仿佛剥开了皮,削去肉,贴着她的命脉缓缓摩挲。
她侧过头,意图再狡辩两句,阻止他一下。奈何黑暗里,目光碰见一团水草样糜软的长发,充当一片屏风,将他们远远隔开。她没法从中找到他的眼睛,只准眼睁睁看着他俯下身。
唔……
冷不丁有什么烫的、湿的东西贴上那里。
他以柔韧的尖端,沿着疤痕,深入肉中,来回轻细地舔舐扫荡,活像一只饿到饥不择食的贪兽,连着粘稠膏药都一同卷吃进口中。
这究竟是残忍的凌虐,还是柔情的疗愈呢?
脆弱到禁不起抚弄的伤口渗出红血丝丝,蚀骨的麻意却很快盖过疼痛。她被压在凌乱的被枕上,呼吸窒闷,以致思维也滞涩一瞬。喉咙里光是发出细小的呜咽,脚背绷得笔直。
——这就有点过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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