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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写这些请愿信有悖于革命者的原则，但斯大林的甜言蜜语并没有打动马丁诺夫上校‐‐他仍坚持将斯大林流放5年。但是，开明的第比利斯总督办公处减轻了他的量刑。9月13日，斯大林被裁定前往索里维切戈茨斯克完成流放，并禁止在5年内踏入高加索一步。然而，他依然会再次回到巴库。可是，反讽的是，在他出现在高加索的边缘地带时，沙皇当局让他离开了，把他推向了俄国这个革命大舞台。

8月31日，副检察官写信给巴库总督：&ldo;犯人j．v．朱加什维利请求娶巴库居民史黛芬妮娅&iddot;佩德罗夫斯卡娅为妻。阁下是否对朱加什维利的请求有所异议？&rdo;也许是因为官僚系统的拖泥带水或失误，抑或是故意刁难斯大林，巴伊洛夫的典狱长直到9月23日才收到了回信：&ldo;许可犯人朱加什维利娶史黛芬妮娅&iddot;佩德罗夫斯卡娅为妻：请通知犯人本人。请在监狱教堂中，在典狱长的出席下举行婚礼。&rdo;

当狱吏把这个好消息带到斯大林的囚室时，他已经不见了。就在那一天，&ldo;1910年9月23日，约瑟夫&iddot;朱加什维利被遣送到沃洛格达省&rdo;。10月底，他回到了索里维切戈茨斯克。他不但没有成功迎娶这位未婚妻和非正式妻子，而且至死也没再见到过她。

索里维切戈茨斯克[1]的状况并没有在他不在的期间变得更好。这里的流放犯人变少了，而&ldo;大河雄鸡&rdo;的统治则越发顽固。流放者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少。我们无从得知斯大林是否还会想起他那位在巴库的未婚妻，但很快，百无聊赖的他又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两人差点结婚，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ldo;索里维切戈茨斯克的生活境遇如此之差，&rdo;22岁的流放者谢拉菲玛&iddot;克拉舍宁娃‐‐她是彼尔姆省一个教师的女儿，受过良好的教育‐‐说，&ldo;警察的监视倒是可以忍受，但流放者并没有活着的感觉‐‐事实上，他们都已经死去了。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彼此没有任何交流。这里连最基本的休闲方式都没有，流放者只好酗酒度日。&rdo;不过，她没有提到除了斗殴和酗酒之外另一种聊度时光的方法：男欢女爱。&ldo;二战&rdo;之后，斯大林曾有一次和一位英国大使聊起一桩引发外交争端的性丑闻，他讳莫如深地说：&ldo;这种事情全是因为无聊所致。&rdo;

他一到索里维切戈茨斯克就住进了格里戈罗夫家。他就是在那里和年轻教师谢拉菲玛&iddot;克拉舍宁娃相恋的。两人决定同居，于是搬进了一个年轻寡妇玛利亚&iddot;库扎科娃的家，住在一个单间里。

斯大林并非唯一一个靠男欢女爱聊以慰藉的人。他交上了一个名为列日涅夫的孟什维克党朋友。此人总是穿着白色西装，终日花里胡哨的。同为流放者的伊万&iddot;戈鲁别夫说：&ldo;列日涅夫从沃洛格达城流放到这片穷乡僻壤，是因为他勾引了检察官的妻子。他经常对我们讲起他在沃洛格达的冒险，我们都不禁大笑起来‐‐斯大林笑得喘不过气来！&rdo;

无论在库扎科娃家得到了怎样的温存，斯大林的心思依然不在这里。喜欢绿植的他开始种松树。他依旧嗜书如命，读了很多历史书和小说‐‐其中包括托尔斯泰的著作，他不喜欢托尔斯泰的政治理念，但欣赏他的文学才华。然而，很快，他又一心想着要逃走了。他快要被闷死了，也很想了解列宁那边的最新消息。

12月10日，斯大林收到了一封来自布尔什维克党核心小组的信。在回信中，他说&ldo;请向列宁致以问候&rdo;，并说列宁是&ldo;唯一正确的&rdo;党的领袖，不同于&ldo;清算派的那些人渣&rdo;和&ldo;毫无原则的托洛茨基派……列宁十分敏锐，能洞悉真相&rdo;。然而，斯大林又在信中提出，&ldo;当务之急是成立一个（俄国）中央党委以指导所有非法的、半合法的和合法的工作……它的称谓无关紧要，然而它就像面包之于生命一样不可或缺，只有它才能让党复兴&rdo;。至于他本人，他说：&ldo;我还要服6个月的刑。在此之后，我便能为你们服务……如果你们有紧急任务，我也能立即动身……&rdo;他已经做好逃亡准备了，但他还需要一笔钱。

面对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分崩离析的窘境，列宁最后一次尝试和孟什维克党联手。作为列宁的追随者和调停人，斯大林同意了他的想法。在和解化为泡影后，列宁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着手一系列筹资行动。

&ldo;戴着海狸皮帽&rdo;的索索在一个鸽舍里主持了一次由7名流放者参加的秘密会议。&ldo;他通常都很雀跃，用他那迷人的山区民族的嗓音唱着歌，大笑着。&rdo;伊万&iddot;戈鲁别夫回忆说，&ldo;但他讨厌马屁精。&rdo;有一次，他道出了一句真理：&ldo;直到革命成功之前，我们都必须保持非法的状态，因为变成合法公民就意味着我们变成了&lso;普通人&rso;。&rdo;在正常人的生活里，他的独一无二是无法为他人所忍受的，然而，在地下革命运动的世界里，他的独特却变成了&ldo;圣杯骑士&rdo;的美德。

&ldo;没有工作可做的我快要窒息了，真的快要窒息了。&rdo;1911年1月24日，他在一封写给莫斯科同志的信中如此说道。他是这样落款的：&ldo;给您写信的高加索的索索‐‐请记住1904年巴库和第比利斯时的我。&rdo;百无聊赖的流放时光让他备受折磨。他经常说自己要逃。他不明白为何那些身在国外的流亡革命党人要把时间花在互相谩骂上。他瞧不起他们中的任何人，即便是列宁。&ldo;每个人都听说了国外那些人的小题大做：他们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列宁、普列汉诺夫为首，另一派则以托洛茨基、马尔托夫、波格丹诺夫为首。就我所知，工人们倾向于第一派，但大体而言，他们对这些流亡国外的革命党人都没有好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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