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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店内的灯光没有那么明亮，所以不仔细看的话绝对发现不了这具尸体的异样之处，你处理尸体的手段相当高明，店内的熏香也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尸体的异味。”

“这具尸体的腐败程度非常低，但是无论如何处理，人体中最容易腐败的器官却也无法避免腐坏，所以你只能选择取出她的大脑、内脏并进行处理，以此维持尸体的新鲜程度。”

“取出内脏和大脑的手法有很多种，像木乃伊一样通过将工具从鼻腔内插入从而进入大脑，将大脑搅碎成碎块后排出是个不错的注意，当然，通过现代科学的手段取下颅骨也是可以的，不过考虑到你的职业和头皮状态，我判断你使用的是前一种。”

“但我必须要表扬你。”

“红宝石制成的假眼是一个天才的设想，有了这一双眼睛之后人们只会惊叹于这个人偶的美丽精致，绝不可能去设想她是一具尸体的可能性，再加上店内的光线昏暗，本身人偶的假发又是蓬松的发型，露出马脚的可能性也就更小，只要给她穿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裙装再画一个色彩艳丽的妆容，就更没有人能发现异常了。”

“在我见过的诸多诡计之中，这也称得上是一个颇具艺术气息的想法了。”绫辻行人虽然说着这种话，但是语气之中却冷的像是带了冰碴子一样。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绫辻行人却只是冷笑，眼神之中不曾有半点动摇：“要证据是吗？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并不明显，但是这具尸体的指尖有一层薄茧，结合拇指部分的茧来看的话，这是一只属于裁缝的手，你这家店是以绣工为主营的吧？这种织法如果我曾经在一本没什么价值的书里看到过，是京都那一带的古法手艺吧？虽然你在横滨这边生活了这么久，口音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如果注意的话还是能听得出来痕迹。”

“至于怀疑你是凶手这一点，虽然你现在年纪大了，看起来和她并不像是同一辈人，但是只要考虑到你在这里经营的时间，以及来自你本人的念旧证言，当然不难得出我现在的结论。”

绫辻行人后退半步，“怎么样？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吗？不过那其实也无所谓。”

“辻井君，我们走吧。”

“站住！”

“我劝您最好还是不要动哦，河上先生。”辻井镜看起来有点俏皮的眨眨眼，但是手里黑漆漆的枪管显然就不是那么可爱了，“我这人胆子很小，如果受到惊吓的话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哦。”

辻井镜想了想，虽然觉得绫辻行人还是很有自保能力的，但是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又加上了两句：“之前一直都没有和您说过吧？虽然从外表上看来并不像，不过我是港口afia的成员哦？轻举妄动的代价，您在横滨生活了这么多年，一定也是明白的吧。”

“走了。”

“来了来了。”辻井镜无声的对老裁缝摆了摆手，在心里说了句永别。

他其实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啦，afia杀的人比对方只多不少，虽然看起来像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和出于私愤的杀人事件截然不同，但在杀人这件事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言。

杀人这件事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善恶与否，也谈不上有什么意义可言，只是杀而已。

无非是杀，然后生命逝去。

真要说的话，老裁缝的罪行虽然在正常人的社会之中是无法被理解原谅的，但是相较于他们这些死了之后活该下地狱的人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了。

只是以后没法再来这边订做衣物了吧。

可惜了，他其实还挺喜欢那些亮晶晶的宝石制品的呢。

“对了，绫辻老师。”辻井镜快走两步跟上绫辻行人，老裁缝并未从店内追出来，他也没有回头去看，但是从耳边传来的喧嚣和周遭的混乱以及逐渐弥漫着的烟味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你能拿的出来五百万日元的流动资金？”

虽然五百万日元不算什么天文数字吧，但是要知道资产和流动资金完完全全就是不一样的两码事，多少号称有数百亿资产的大企业在现实中经常会被一两个亿的流动资金卡的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作为侦探而言，绫辻行人对钱这么随意是不是有点太富有了？

“拿不出啊。”绫辻行人语气很随意，但辻井镜却很不解：“但是你开价的时候？”

“难道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我粉丝的人不会买单吗？”绫辻行人隔着墨镜看了一眼辻井镜，后者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当然当然，那肯定会的呀。”

“我很愿意替绫辻老师付账，如果老师需要的话，其实······”

“不用。”绫辻行人的语气里似乎有一点若有若无的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所带来的的自负：“究竟是人偶还是尸体我还是分得清的。”

言下之意就是其实他根本一分钱都不需要付。

“但是老师事务所里还有很多人偶不是吗？那些也绝对是价值不菲吧？”

“没你想象的那么值钱。”绫辻行人语气平平，但是辻井镜对人偶的价格也算是有所了解，那些收藏无论怎么看也绝对和价值平平这个词没什么关系。

大概是因为辻井镜好奇的目光实在是有点烦人了，绫辻行人还是解释了一句：“有一些是委托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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