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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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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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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xanx少有地准时下楼加入了早餐阵营，一向姗姗来迟的少年甚至比元新歌到的更早，他显然正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而隐约感到焦虑，信息差带来的安全感缺失令他一夜未能安眠。

他起初想要得到从任何知情者口中吐出的答案，即使那人是他一向厌恶的养弟，但房间门口的简短会面甚至算不上是个平静的开头，于是xanx忍下一切不安的情绪，期待tioteo准备在早饭时宣布些昨日未能直白说明的事情。

tioteo的确将要于餐桌上宣布事关全家的关系变动，即使这绝不会是xanx想要听到的结果，但经过与泽田家光的彻夜长谈后，执掌彭格列最高权力的两位首领终究还是达成了一致：当他们脑内产生“不想因出尔反尔而触怒元新歌”的想法之时，此事就已经再无迂回余地了。

元新歌大概是父子三人之间心态最为平和的那个，他来到楼下时，显然是无梦好眠才显出的神清气爽之态使xanx狠狠皱紧眉头。

虽然不清楚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元新歌杀人一事无法作假，xanx亲眼看着他随里包恩一同重新出现，别说元新歌没在tioteo问话时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算他口头上极力遮掩，骗不了人的微表情也让他无法洗脱罪名。

xanx从元新歌嘴角的弧度中品味到了一丝名为“畅快”的兴奋。

元新歌因为杀人而感到心情舒畅，这个认知使xanx既惊讶又鄙夷，他给元新歌下的定义从“寄人篱下的和事佬”变成了“压抑造就的心理变态”，以剥夺他人生命为乐的家伙无论在哪个领域都会被看作怪胎，对于xanx来说也是如此。

如果xanx能够再多停留在书房一会儿，在长久地对元新歌进行观察后，他一定能对这种兴奋做出更加准确的定义：像是被圈养在玻璃房中的猛兽终获自由，元新歌在对着那四个人的喉咙挥下园艺剪刀的时候，心底一定有什么不可控制的情绪挣脱了长久以来的束缚，在逃回原野后便做好了大展拳脚的准备。

但他在tioteo的命令下离开，并未再分给元新歌太多关注，不如说，之前被他放进口袋中的几张报告几乎吸引了他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

比起元新歌究竟惹出了怎样的麻烦，他更在意自己的身世问题。

当他还未能用足够的时间思考出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的元新歌时，对方便已经凭借一次质量优良的睡眠恢复了往日的状态，甚至还能在落座时与他微笑着打个招呼，像是丝毫没注意到餐桌上的气氛比往日更加沉闷。

元新歌看出了xanx目光中的些许异样，却并不在乎xanx的想法，他自然地整理一旁佣人递上的餐巾，然后便只是像平时一样埋着头安静地将食物放进口中咀嚼，直到感受到了tioteo的目光才抬起头。

他稍微擦拭了嘴角，期间注意到xanx大抵是烦心事太多，盘中的食物几乎一口未动，此时却也放下了餐具，和他一同等待着餐桌上地位最高的父亲进行发言。

“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一直未能整理好一切向你们解释，我很抱歉。”tioteo以惯常风格的叙述开了头，他性格中的温和与希望成为合格父亲的责任感使他总是先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绝非从两个孩子的所作所为中挑出错误进行指摘。

元新歌与xanx都没有说话，他们预感到接下来真的将有相当重要的内容被公布出来，于是安静地坐直身体，面上也都摆出严肃的神态。

tioteo的目光朝元新歌身上扫了一瞬，随后定在了xanx身上，令xanx有些不安，提前预测出这件大事与自己有关、并且绝对关系匪浅的事实。

其实正是这样，但总归还是与他的想象有些区别。

没有宣布元新歌擅自杀人的处理结果，没有解释xanx所看到的身份证明，没有公开关于闹事者背景的调查结果，tioteo清了清嗓子，他说道：“为了解决后续的一系列——意外——为了预防后续的一系列意外发生，我和家光共同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在心里预演时一定把那个词语称作“麻烦”，因为这事关家庭的幸福与家族的稳定，不发生才是最好的结果。但在tioteo真正接收到两位养子蕴藏着不同情绪的目光时，他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将那个词语说出口。

于是他变换了个说法，虽然结合后续内容来看这依然不算什么和善的词汇，但至少听上去没有太过强烈的攻击性，或许会让xanx在猜测到真相时能够因为想到了父亲依然在乎他而稍有慰藉、略有收敛。

守在餐桌旁的佣人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顺着厨房的后门离开了能够听见他们对话的区域，xanx敏锐地注意到了这点异常。类似的小变化无法说明什么，但至少会让他下意识认为父亲早就与人交代过接下来的内容不便让佣人得知——这使xanx的神经更加紧绷起来。

事实证明，他选择保持紧张是个毫无错处的决定。

当tioteo对他说出“从今天开始，新歌将作为老师对你进行各方面的指导”之时，如果不是预期与现实的强烈落差让他脑内紧绷的弦猛然断裂开来、使他陷入无法抑制的难以置信之中，恐怕他就要使用愤怒之炎将整张餐桌都轰碎了。

元新歌显得相当平静，由此，xanx已经明白这是tioteo、泽田家光、元新歌甚至还有所谓的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所共同商议过的决定，他气极反笑，仿佛看见盛大宴会上的主人当着满堂意大利人的面端上一盘草莓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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