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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莺七闻言，呆了一呆，撅嘴嗔道：&ldo;喂，你觉得慕姑娘很美么?&rdo;

霄衡一愣，不禁哑然：&ldo;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对慕姑娘并无他意，莺七，我并非以貌取人之人。&rdo;

莺七听他说他自己并不以貌取人，联系到艳丽的水容遥，心想以水容遥之绝色，霄衡也视若无睹，并不区别对待，想来他说的是实话，禁不住心花怒放，嫣然笑道：&ldo;好，我相信你，你接着说。&rdo;

霄衡微微一笑，续道：&ldo;当时我眼见他妹妹病得严重，便替她输送长生真气，这些真气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却令这位孱弱的姑娘得以恢复生机，数日之间，甚至已能够出房散步。

那时慕漴见她好了许多，欣喜欲狂，再三向我道谢，说道如此深恩，不知何以为谢才是。

但慕姑娘的病是生来便带着的寒疾，天下并无可以根治之法，我的长生真气虽然可以替她续命，但也不能完全治好她的寒疾。

我说了这之后，见慕漴脸色剧变，从满脸喜悦变成无限凄凉，心中不忍，便答应以后每年都来日照城，替慕姑娘输送长生真气，以延续她的性命。

莺七，那时我和你在日照城里吃了饭却没有银子，便承蒙慕漴替咱们付钱，那时你只道我们和他初识，其实我早已和他相识在先了。&rdo;

莺七点头笑道：&ldo;原来如此。&rdo;

霄衡叹道：&ldo;这位姑娘自幼幽居深闺，除了她哥哥之外，极少见过别的青年男子，何况，慕漴虽然风流多情，对她却实在很是宠爱呵护，年深日久，慕姑娘不免芳心错寄。只是在慕漴心里，这妹妹虽然重要，比起别的，却是不如了。&rdo;

莺七笑眯眯地端起熬好的药汁，坐到他身边，眨眼道：&ldo;慕姑娘也曾见过你呀，要不是她先喜欢上了她哥哥，说不定也会对你念念不忘呢。&rdo;

他低头道：&ldo;休胡说。&rdo;

明明是带些警告甚至恐吓的语气，但少年的眉眼沐在夕阳之中，却勾勒出无限温柔轮廓。

莺七心头一软，安心似的抚慰他道：&ldo;好，是我不对，你原谅我，下次再也不胡说八道啦。&rdo;

霄衡微笑道：&ldo;要你不胡说，只怕也难得紧。&rdo;

莺七嘻嘻一笑：&ldo;你叫我不胡说，我便听话。&rdo;说着拿调羹试了试药汤，想起他嗜甜，不禁皱眉：&ldo;这药真苦，你不要怕，乖乖喝完好不好?师尊说了，这药得连喝一个月，才能复原呢。等你好了，我做桂花糖给你吃。&rdo;

霄衡接过碗来，一气饮尽：&ldo;我并不怕苦。只怕尝过了甜的滋味，便从此眷恋难舍。&rdo;

因城主之妹即将出嫁，日照城里喧嚣热闹，满城喜庆。

七八日过去，霄衡伤势渐复，莺七瞧着他神色不若之前苍白，左看右看，十分欢喜，拉了他上街逛去。

街上人群倏来倏往，街市繁茂，两人并肩而行，指点风物，莺七几次想要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但每次刚刚移动半尺，都倏然收回。不知为何，她素来胆大，但在他面前，总是不自禁的羞怯退让。

如此往复数次，谪仙终于不能再装没看见，侧过头来，脸上起了些莫名的波澜：&ldo;你到底想干什么?&rdo;

她老脸一红：&ldo;没……没什么。&rdo;

讪笑着岔开话题：&ldo;我瞧你的衣衫有些旧了，给你买一身可好?&rdo;

他怔了怔：&ldo;你给我买衣裳?哪有这样的道理?&rdo;

她忙道：&ldo;你放心，我有银子。&rdo;

霄衡沉声道：&ldo;莺七，大丈夫在世，须得恩怨分明。我虽对慕漴有些薄恩，但这几日住在慕府，咱们也叨扰他许多，不可再收他的钱财。&rdo;

莺七喜道：&ldo;我同你想的一样，不会去拿慕城主的银子的。&rdo;见他轻蹙眉头，神色微带迷惑，便解释道：&ldo;这几天我都带了小狴去城外打猎，那些猎物卖了不少钱，足够咱们用啦。&rdo;

说着兴冲冲地拉了他，进了一家绸缎铺，霄衡拗她不过，只得相随。

掌柜的眼乖会识人，见得霄衡风姿，殷勤万状地迎上来，脸上笑成了百花齐放：&ldo;二位客官，可要添置些衣裳?&rdo;

这家绸缎铺店面虽小，但掌柜的眼光不俗，有一批好缎子。莺七挑了一件雪绸裁剪成的衣衫，催促他换上，少年换了立在窗前，如凝霜雪，平增无尽清寒。

那掌柜的笑容可掬：&ldo;两位客官，这身衣裳本是六十两银子，但这位公子生得实在太俊，小的给您少十两银子，盼公子您多穿这身儿上街，也给咱们家做一做宣传。&rdo;

掌柜的甚有主张，深谙宣传是王道的道理，莺七很欣赏他的好眼光，笑吟吟付了款，顺势拉了霄衡出门。

霄衡侧过了脸，局促道：&ldo;多谢你。&rdo;不动声色地将衣袖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数日来他对她的态度始终若即若离，保持着礼貌而疏淡的态度，仿佛伏羲崖下、大雪山中曾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幻梦而已，此刻更是直接抽手而出，叫她讶然不解：&ldo;你……你干嘛这么冷冰冰的?&rdo;

后者波澜不惊：&ldo;师叔待师侄，便是这样，总要讲些长幼尊卑的规矩。&rdo;

这位师叔的伤势虽好了，但莫不是脑子却糊涂了?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了慕府，萧君圭正同赵伯雍一边对饮一边对弈，见状便笑：&ldo;我们家莺七攒了许久的银子，问她讨来买酒都不给我，原来是为了给师叔买衣裳来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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