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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王二前些日子出门办事，昨日才回洛阳，牡丹宴的事还是方才从王大口中得知，他道：&ldo;我估计也就几日，莫小郎君降服硕鼠精的事就该在洛阳传开了，近几年风调雨顺，少有妖精作怪，而且那妖精又在净土寺回归佛门，和尚不同外人道也才是奇了怪了。&rdo;

&ldo;你快些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吧!&rdo;

随即王二将缑县的俗讲内容复述一遍，惟妙惟肖，言及要吃妖精，面露敬畏之色：&ldo;便是三藏法师当年，也未对妖精造成如此伤害，莫小郎君实在厉害，再过几年，说不定也是名震天下的法师了。&rdo;他听得出，净土寺那是把莫文远当成佛子宣传的，否则怎会为他开俗讲。

王蔚：=口=!

&ldo;如!如此凶残?!&rdo;

&ldo;此言差矣，对妖怪岂能用凶残二字来形容?且小郎君走后硕鼠精洗心革面一心向佛，可见他劝说之法很起作用。&rdo;

小女郎不很懂大人间的对话，只是用木勺敲陶碟道：&ldo;阿爷!还要!&rdo;

家中人纷纷用意味深长眼神看向王蔚，王蔚被看得激灵道：&ldo;我只换得二十块冻，再多吃就没了!&rdo;

&ldo;你们如此看我，不如再给莫小郎君些冻，令他做好了。&rdo;

&ldo;三郎尔对莫小郎可尊敬些!他可是佛子转世，同寻常庖厨有天壤之别!&rdo;说话间王二也心下疑惑，修行之人有驱散魑魅魍魉的能力，哪个不是云游天下发扬名声?谁会在洛阳街道上做菜?这届佛子太有个性了吧?

王蔚同莫文远相交不深，对其理想却有了点了解，他道：&ldo;此言差矣，我观莫小郎君，恐怕不欲扬此名声。&rdo;

&ldo;他更想厨名远扬!&rdo;

……

便是知道莫文远的本事，王蔚第二日早上还是雷打不动去寻他吃早饭，莫文远看他还挺担心：&ldo;你昨日不会将各色胶冻全吃了吧?&rdo;胃可还好?

王蔚出离得悲愤了：&ldo;哪能啊!我回家后巧遇阿爷阿娘，二十枚胶冻均被截胡，我才吃两枚，连塞牙缝都不够。&rdo;

&ldo;我那五岁的小侄女还言要再吃，哪有那么多让她吃。&rdo;他试探道，&ldo;小郎君你可以意做些胶冻来卖?若鱼胶不够，我可供你。&rdo;

莫文远听后大喜：&ldo;你欲买胶冻?!&rdo;他正想那么多鱼胶不知如何处理，这物造价太高，便是他做了，也不可跟蒸饼馒头一样于坊间卖的。

但寻常百姓购买力不行，世家大族的郎君娘子却不同啊!如果将果冻作为零食售卖，他们简直就是唯一能购买的阶层。

跟在李三娘身边耳濡目染许久，他也有了商业头脑，真是可喜可贺。

王蔚注意到了莫文远不正常的兴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ldo;我确实欲买胶冻……&rdo;

&ldo;我正好准备做些胶冻来卖，阿娘买的院子我看过，堂前器具皆可用，这两日正在清扫并购置日用品，从明天起就可以投入使用了，你若想要胶冻，早一天同我说，想要多少枚，什么口味，第二日来取便可。&rdo;

王蔚欣喜若狂：&ldo;当真?&rdo;

&ldo;当真!只望你给我宣传宣传，令店中有更多客人。&rdo;

&ldo;包在我身上!&rdo;王蔚打保票道，&ldo;我虽不才，在洛阳中却有几个朋友，胶冻肯定会合他们口味。&rdo;随后火急火燎道，&ldo;有什么味道的?&rdo;

&ldo;王郎稍等，我给你一张单子。&rdo;他噔噔噔跑回房间翻找他拟写好的菜单，再回来递给王蔚。除了羊乳冻、牡丹冻之外，还有橘子冻、柚子冻等等。

&ldo;水果的种类随时节的变化而变化，水果上市，种类就会变多，下市就不会再卖，胶冻皆是十文钱一枚，买多就可便宜些。&rdo;这些价目表都写在纸张上，一枚十文，若买八枚就是七十二文。

十文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家人一天吃饱饭也不过就是八九文，除非特殊时候，谁家会买胶冻?再好吃也不过就是华而不实的小零食罢了。

但王蔚看了却惊叹于：&ldo;这么便宜?&rdo;十文钱一枚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白送。

莫文远但笑不语。

王蔚道：&ldo;那我先定二十枚胶冻吧，明日上门来取。&rdo;

&ldo;承蒙惠顾，超过八枚按照九文一枚算，共百八十文。&rdo;

……

午间，新买的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别说是最重要的灶台店面，便是院落中给帮工住的平房都已经打扫干净，李三娘雇了几名壮实妇女打扫，不出半日，就收拾妥贴，娘俩儿拎包款款，入住新房。

莫文远同李三娘说了果冻生意的事，对方毫不奇怪，还连连点头道：&ldo;我昨日吃了，便觉得是门好生意，恰好你从菩萨那儿得的鱼胶很多，吃不完正好卖。&rdo;她又道，&ldo;你确定菩萨任你卖胶冻?不用全做了上供?&rdo;

他早就用书面沟通的方式同小精怪说好了，只肖每日接受他的点餐再送上几十枚胶冻便行，他的笔友是名大方的小妖怪，只要自己有的吃，其余一律不管，甚至可以说他还挺愿意莫文远发展事业的。

他假模假样道：&ldo;无事，我已同菩萨说过，他慈悲为怀，不在意此等小事。&rdo;

菩萨：&ldo;……&rdo;

行了行了，已经背锅习惯了。

胶冻本来就不难做，莫文远每晚睡觉前做一批，随后将装胶冻的碗隔水放置在桶中，借冰凉的水凝结，第二天早上将其从碗中敲下来，便大功告成。操作并不复杂，等到胶冻真流行后别家仿做也不难，只要买到足够的质量上乘的鱼胶再掌握去腥方式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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