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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3页）

&ldo;殿下，请上座。&rdo;路南恭请。

&ldo;路大人也坐。&rdo;赵泽雍落座，面容严肃，不苟言笑。

这等场合，师长没发话，容佑棠自然不会坐，他主动接过陆府管家亲自端来的茶盘，为师长奉茶。

&ldo;殿下百忙中抽空驾临，不知有何吩咐？&rdo;路南开门见山问，多一句寒暄客套也无。他陪坐下首，接过弟子奉的茶。

&ldo;路大人慡快，本王就直说了。&rdo;赵泽雍暗中赞赏颔首，眼风一扫容佑棠，干脆利落道：&ldo;此人乃本王手下，喜读书，小有才华，今科会试名列前三。但他今日殿试出了点儿意外，恰好本王有空，少不得管一管。&rdo;

&ldo;啊？&rdo;路南愕然，立刻扭头问容佑棠：&ldo;出了什么意外？为师今日忙于国子监大考，尚未打听殿试。&rdo;

&ldo;师父，是这样的……&rdo;

容佑棠一五一十细细禀告，末了叹道：&ldo;事出突然，对方老迈，且考场不得喧哗，学生急于补写染墨部分，连理论也没几句，就各自散了。&rdo;

&ldo;竟有此事？&rdo;

路南惊疑不定，沉吟半晌，字斟句酌问：&ldo;你的答卷最后被谁收走了？是巡考还是监察主事？卷纸是仔细折叠的？还是随意拎走的？&rdo;

容佑棠凝神回忆，肯定道：&ldo;回师父：学生最后呈交，因当时墨迹未干，考卷被三名巡考大人稳妥平举收走，余下不知。&rdo;

&ldo;好，好。&rdo;路南连点两次头，脸朝庆王说：&ldo;殿下放心，那代表事故上报后，沈大人有保全的命令。&rdo;

&ldo;如此甚好。&rdo;赵泽雍颔首，温和道：&ldo;路大人学富五车，德才兼备，且教导有方，倘若令徒本能高中，却因他人损坏答卷而落选，岂不遗憾？&rdo;

&ldo;殿下过誉。&rdo;路南扼腕，痛心道：&ldo;寒窗多年不易，会试前三，殿试若不出大意外，至少能二甲！怎会有那般鲁莽的贡士呢？走路不看的吗？过五关斩六将考进文昌殿，紧要关头，居然被一脚踩裂答卷！&rdo;

事关重大，路南说到最后不由得显露气怒，十分为弟子担忧。

&ldo;师父息怒，此事说到底，也怪学生当时没留意四周，如果能回头看一眼、让对方先过去，就不会发生意外了。&rdo;容佑棠为师父续茶。人之常情，他冷静后开始反省，懊恼思索&ldo;如果当时场面重来一次&rdo;的对策。

&ldo;与你何干？&rdo;赵泽雍皱眉，凛然道：&ldo;范锦很值得一查。按理说，他半生应考几十次，再如何也该熟悉了，怎会犯毛头小子的错误？&rdo;

路南品级不高，但国子监祭酒一职，名声地位超然，他阅历丰富，赞同疑虑道：&ldo;确实有悖于常理，不符合范锦的年龄和生平经历。依路某多年监考所见，类似范锦其人，断断不会浪费考场半刻钟！佑棠申时交卷，距酉时还有一个时辰，范锦怎么舍得提前一个时辰？&rdo;

对啊！

容佑棠恍然大悟，连忙道：&ldo;您不说学生都没留意！申时前后交卷的，绝大多数是年轻人，因为我们心急、写得快，年长些的，普遍沉得住气，稳稳坐着。&rdo;

&ldo;世事洞明皆学问。&rdo;赵泽雍莞尔，难得明确推捧他人，嘱咐容佑棠道：&ldo;路大人睿智洞察，倾囊相授，你务必好好尊敬听从。&rdo;

&ldo;是。&rdo;容佑棠垂首，执壶为两位师长续茶，全程侍立，礼仪无可挑剔。

于是，赵泽雍和路南均十分满意，自觉脸面有光。

&ldo;殿下过誉了，路某只是熟能生巧而已。&rdo;路南谦说。

赵泽雍雷厉风行道：&ldo;路大人所言在理，历次科考交卷时辰俱有记载，调阅范锦档册，一看便知。&rdo;

&ldo;没错！&rdo;

容佑棠咬牙道：&ldo;性格不会突然改变，那人若习惯踩着最后时辰交卷，今日为什么提前了？总有原因。&rdo;

&ldo;此事可大可小。&rdo;路南凝重道：&ldo;卷面不洁，恐冒撞天子，评选时必定多了层顾虑。&rdo;

赵泽雍沉声指出：&ldo;但科考意在选才，重在品鉴答卷内容，而非卷面。这点，本王相信父皇会宽容谅解的。&rdo;

容佑棠忐忑道：&ldo;如今我已不敢奢望评优送御览，只盼答卷别作废。&rdo;

三人商议小半时辰，对庆王的来意，路南明了后，不由得震惊：佑棠是我的弟子，他来求援很正常，但真没想到，庆王竟亲自陪同？

他们人品贵重，并非轻浮浪荡子，究竟算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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