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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第1页）

但心里感叹归感叹，嘴上却依然忍不住要逗顾晏一句，他说：&ldo;就是忽然想起一些事。&rdo;

&ldo;什么?&rdo;

&ldo;今晚酒吧那杯大地之心，我很多年前就尝过，大概十一二岁的时候吧。&rdo;燕绥之说，&ldo;那时候家里的管家会调酒，我那天百无聊赖，骗着他给我调了一杯……&rdo;

他说着话语一转，玩味似的问顾晏：&ldo;你那时候是不是刚出生?&rdo;

顾晏：&ldo;……&rdo;

他面无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头疼，大概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不爱说人话的混账。

燕绥之过了嘴上的瘾，又赶紧撸了两把薄荷叶子算作安抚，&ldo;还以为你又要被我气跑了。&rdo;

顾晏看着他，低低沉沉地&ldo;嗯&rdo;了一声，&ldo;我也这么以为……但是脚不想动。&rdo;

&ldo;那就不动，这是你的房子。&rdo;

顾晏却说：&ldo;这是你的房间。&rdo;

燕绥之愣了一下。

&ldo;你有权要求任何一个人从这里出去。&rdo;顾晏说，&ldo;包括我。&rdo;

他希望燕绥之能试着把这里当成一处归属，不受限制，不受打扰，想独处时可以理直气壮将任何人拒之门外，也不用碍于任何原因四处辗转搬来搬去。

顾晏的声音沉缓如水，明明说得很平静，却让燕绥之心里倏然一软。

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日里混账话玩笑话从没少说，好像碰上什么他都能应接自如，但真到了有些时候，他却嘴拙起来，总也找不到合适的词。

燕绥之看了顾晏好一会儿，忽然带着笑意轻叹了一口气，&ldo;我上一回这样找不到词，还是十来岁过生日的时候。&rdo;

父母十几年如一日地说着温柔的祝福，他也十几年如一日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去匹配，最终只能佯装随意地回一句&ldo;放心&rdo;或是&ldo;没问题&rdo;。

但对着顾晏，这样的回答又太过随意了。

&ldo;我好像撞了个大运。&rdo;他说着，伸手摸了摸顾晏的唇角。

&ldo;不会。&rdo;顾晏抓住他的手指，忍不住吻过去，低声道：&ldo;我有所图的。&rdo;

他当然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圣人，他其实很贪心。

在习惯一个朝夕相处的恋人之前，他希望燕绥之能先习惯这个归属地，就像习惯一个家。这样，如果以后碰到摩擦或分歧，燕绥之想到的会是回到自己房间，而不是离开这里。

这并不是简简单单回答一句&ldo;好&rdo;就能达到。

但刚好，他有足够的克制力和耐心。

灯光暧昧，纠葛间很容易意乱情迷。

燕绥之眯起眼睛，呼吸有些乱，他感觉顾晏撤开一些，鼻尖抵着他的脖颈肩窝，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刚刚还笃信的克制力和耐心，转眼就要兜不住了。

他在燕绥之嘴角碰了一下，低声说了句&ldo;晚安&rdo;，又抬手替燕绥之把房间的灯关掉，起身就走。乍一看背影依然挺拔淡定，但脚步声明显比平日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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