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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第1页）

燕思空勉强扯着唇角一笑：&ldo;那就好。你娶妻生子，原是喜事，我何来的不愿意，勇王之女与你门当户对，你又需要勇王的助力，不能向对萨仁那般怠慢，筹备婚礼一事，需尽快、尽早，别叫勇王得了风声又反悔。&rdo;

&ldo;我已经下聘了。&rdo;封野冷冷说道。

燕思空如鲠在喉，眼眸黯淡无光，心中已是一片焦灼，只低声说道：&ldo;好。&rdo;他站起身，&ldo;我还有些事，先退下了。&rdo;

&ldo;站住。&rdo;封野脸色阴沉，&ldo;你……会怪我吗?&rdo;

燕思空僵立在原地，良久，才冷冷说道：&ldo;封野，你我都不再懵懂年少，儿女情长在我心中，从来没有多大的分量，你是娶萨仁，还是娶郡主，只要能给你带来好处，我都无所谓。&rdo;

&ldo;是啊。&rdo;封野那一双犀利的眸中满是怨愤，&ldo;只要我能给你兵马大权，能助你得偿所愿，你都无所谓，对吗。&rdo;

燕思空嗤笑，他并非想笑，但他又实在觉得可笑：&ldo;又来了，为何娶妻的是你，你却每每要指责于我?&rdo;

&ldo;因为我看到你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恨!&rdo;封野厉声说道。

&ldo;那你要我如何?哭求着让你不要娶妻?&rdo;燕思空还在笑着，&ldo;你会答应我吗?&rdo;

封野面上肌肉鼓动，额上青筋浮现，显然是隐忍着什么。

&ldo;你不会的，而且若我当真那么做，你又会质问我凭什么我可以娶万阳。&rdo;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心冷得仿佛快要无法跳动，&ldo;封野，我在你身边，是动辄得咎，你若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我便离开太原，去为你守庆阳吧。&rdo;

&ldo;你敢!&rdo;封野双目赤红，&ldo;你敢离开我身边半步，我绝不放过你。&rdo;

燕思空凝望着封野，只觉得疲倦与无奈，有气无力地说：&ldo;全凭狼王做主吧。&rdo;他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寒风之中。

封野闭上了眼睛，瘫靠在椅背上，人前永远冷酷威严的狼王，此时一张脸上写得全是哀伤。

‐‐

太原城内，开始筹办封野的大婚。

三军将士都高兴坏了，毕竟封野已二十有七，寻常贵族男子，十五岁成人后便寻觅良伴，十六七便该成亲了，封野这些年无家无室，还整日与一男子同食同寝，若非他地位尊崇，除了封长越没人敢说他，早不知要有多少污言秽语传入他耳中了。

不过，那些异样的看待不近封野的身，燕思空却是逃不掉的。勇王的女儿不比萨仁，即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又是封野的正妻，封野看在勇王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怠慢郡主，如此一来，难道还能再继续把燕思空留在卧房之内?

无论燕思空有天大的智慧和战功，但他污名在身，总不得人心，多少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这一日，元南聿也忍不住来找燕思空，先是顾左右而言他，扯了半天无用的。

燕思空有些不耐道：&ldo;你有话直说便是，你我兄弟之间，何必遮遮掩掩的。&rdo;

元南聿为难道：&ldo;狼王要娶妻了，你……可还好?&rdo;

&ldo;男子汉大丈夫，有几个是不娶妻的?也就是你，至今孤身一人，谁劝也不听。&rdo;燕思空埋怨道，&ldo;你就不想有个知冷知热之人，不想给自己留个后吗?&rdo;

&ldo;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rdo;元南聿皱眉，&ldo;你当真不在乎?&rdo;

&ldo;有什么可在乎的。&rdo;燕思空面上无波无澜，&ldo;我的女儿都快两岁了，难道狼王能断了封家血脉吗，你问出这般话来，实在奇怪。&rdo;

元南聿叹道：&ldo;思空，我实在是……看不懂你们。&rdo;

&ldo;……连我也不懂的事，你何必深究。&rdo;燕思空故作轻松道，&ldo;不过，我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我同年，你如今三十有二了，为何迟迟不成亲?若不是你在庆阳的红翠楼有个相好，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也有断袖之癖了。&rdo;

元南聿干笑两声：&ldo;连这你也知道。&rdo;

&ldo;我自然知道。&rdo;燕思空轻叹一声，&ldo;我还知道，你少时浪荡江湖，习惯了漂泊不定的生活，让你安家立业，倒像是束缚了你，可你总归不能不留后吧。&rdo;

元南聿摇了摇头：&ldo;思空，你不明白。我失去记忆，不记得列祖列宗，不记得生身父母，使我成为无根之人，就好像……与这世间都没什么联系，因此便丝毫兴不起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念头。&rdo;

燕思空心中苦涩，若元卯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器小少谋，一个无根无着，该是多么难过，他失落道：&ldo;那你……便打算就这么下去?&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元南聿抓了抓头发，又笑了起来，&ldo;说来奇怪，我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却老觉得自己还年少，也许我真的心智未成熟，现在只想着辅佐狼王成就大业，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了，再谈终身大事不迟。况且，我也没碰到令我心动的女子呀。&rdo;

燕思空打趣道：&ldo;那红翠楼的姑娘……&rdo;

元南聿哈哈笑道：&ldo;你少揶揄我。&rdo;

燕思空也跟着笑了起来。

元南聿见燕思空这一笑，面上阴翳稍减，心下叹息，他忍不住劝道：&ldo;思空，你若心中不快，不必藏着，尽可与我说。尽管我们并无血缘关系，可你我如此之相象，我虽然忘记了一切，但在心里，却真的把你当做亲兄弟，你明白吗?我觉得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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