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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第1页）

以，在朱熹看来，道是第一性的，是物得以生成的根据、本原；道在器先，道本器

末，道决定器。这种唯心主义的道器论在宋明理学中占居统治地位达数百年之久，

从无异辞。对此，王夫之进行了全面而深刻的批判，廓清迷雾，就道与器之间的关

系作出了唯物主义的总结。他在《周易外传》中说：&ldo;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

谓之器，统之乎一形&rdo;，道和器乃是统一在&ldo;一形&rdo;之中的；&ldo;上下者，初无定界，

从乎所拟议而施之谓也&rdo;，形而上与形而下之间也不存在一个凝固不变的分界，它

们之间的区别本来并且始终都是相对的，是人们观察事物、思考问题时因角度不同

&ldo;从乎拟议而施&rdo;的，因此，&ldo;上下无殊畛，而道、器无易体，明矣。&rdo;（卷5《系

辞上》）王夫之还进一步指出：&ldo;天下唯器而已。道者，器之道；器者，不可谓道

之器也&rdo;，由此推导出必然的结论：&ldo;无其器，则无其道&rdo;（同上）。器是体，道

是用，器为本，道为末；规律是从属于事物的，却不能说事物是&ldo;规律的&rdo;事物，

&ldo;洪荒无揖让之道，唐虞无吊伐之道，……未有弓矢而无射道，未有车马而无御道&rdo;，

在证明&ldo;无其器则无其道&rdo;，&ldo;据器而道存，离器而道毁&rdo;（卷2），因此，&ldo;君子

之道，尽夫器而已&rdo;（卷5）。这就是说，充塞天下的只有具体事物（器）、规律

（道）就存在于具体事物之中，离开具体事物，也就无所谓&ldo;道&rdo;了；只要&ldo;尽夫

器&rdo;，把具体事物认识研究透彻，&ldo;则道在其中&rdo;，就可以掌握规律。通过以上论

述，王夫之大致理清了道和器之间的关系：天下唯器，器体道用，道不离器，道在

器中。他的这一认识远远高于前辈及同时学者，代表了中国古代朴素唯物主义的最

高水平。

王夫之所建立的哲学体系中包含着丰富的辩证法，他在一定的程度上做到了将

朴素唯物主义与朴素辩证法相结合，从而将中国古代自老子以来的辩证法思想发展

到一个新的高峰。比如，他认为物质是不生不灭的，&ldo;未尝成，亦不可毁&rdo;（《正

蒙注&iddot;太和篇》，下引同），一车薪之火，一烈已尽，而为焰、为烟、为烬，木者

仍归木，水者仍归水，土者仍归土，特希微而人不见尔&rdo;；所以，对于物质，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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