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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第1页）

占色偏头，与占子书对视了一眼。

见老爸双眸澄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轻轻扬了扬唇。又紧挽着俞亦珍的手，用鼓励和温和的眼神儿看向她，安慰着她的慌忙和害怕。

&ldo;说吧，妈，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你不用担心什么的……&rdo;

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儿，比什么话都有杀伤力，立马就勾起了俞亦珍的回忆。

是啊！

本来他们才是一家人的，可是现在……

眼圈一红，她忽然捂紧嘴巴，泪珠子就像滚豆子似的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滑过她gān燥的手背上。而她哽咽的声音，把二十多年的哀怨都传递了出来。

&ldo;小幺，都是鲁有德他不好……他不是个东西……他，他……&rdo;

大概心里太过激动了，她连说了几个&lso;他&rso;字之后，满是泪水的脸苍白如纸，翻了下眼皮儿，竟然就喘不过气儿来了。

占色知道她的血压高，心脏不好，不敢再bi她，赶紧替她顺着气儿，又指挥占子书给他递了一杯温水过来，扶着她的手喝下，才慢慢地安慰。

&ldo;妈，你别急啊，有什么事儿，咱慢慢说，不急啊……千万别急！&rdo;

半躺在她的怀里，俞亦珍看着占子书担忧的眼神儿，泪水淌得更欢了。

&ldo;占大哥，俺对不住你……对不住女儿……俺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rdo;

占子书摇着头坐了回去，静静地审视着她带着病态的苍白脸色，他的眉眼之间，全是坦然而亲和的微笑，除了脸上细细的纹路bào露了他的年龄外，单从五官上来看，他依稀还有年青时的风采。

&ldo;小珍，你无须说这些。我以前就是把很多东西看得太重，所以身心疲惫。待后来，我通通都放下了，慢慢的才觉得，那些执念连同世界一起都轻了。&rdo;

俞亦珍听不太懂，可她却懂得占子书的语气。

他在劝她，他也没有怪她。

哽咽着，她语不成调，&ldo;占大哥……&rdo;

占子书笑容温和，身体坐得很直，神色也很认真。

&ldo;小珍，我等都是凡夫俗子，何必重别人之重，轻自己之轻？&rdo;

心里一窒，老爸的金玉良言，让占色顿觉受益。却不知道俞亦珍被&lso;点化&rso;了多少，她微微张着唇，慢慢的，气息却是顺畅了不少，虽然眼泪还挂在面颊上，可表qg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和害怕了。

占色又扶着她喝一口水，她才吸着鼻子，瞥着占子书，哀哀地叹。

&ldo;当年小幺有一个孩子……&rdo;

除了她还不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十三，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权少皇外，占子书和占色自然都不会吃惊，只是用宽容的目光看着她，期待着她继续真相。

&ldo;小幺是个苦病的娃……那孩子刚生下来没几天，小幺还住在医院呢……鲁有德他赌钱……输得连奶粉儿钱都没了……那天儿，他吃多了酒到医院来，俺抱着那个孩子正要去洗澡……俺问他嘎哈呢，他啥话儿都不讲，从俺怀里抢了孩子就走，俺追了上去，他就给了俺一个大耳刮子，说他欠了人的高利贷，把欠的钱都输光了，人都发了狠话，要是他不把孩子抱过去给他们……他们就会要了俺们全家的命……他还说，那些人，都是咱惹不起的黑社会……问俺到底是要小孩儿，还是要全家人的命……&rdo;

一点一点地听着，占色的心脏一阵阵抽痛。

直到痛得麻木。

她的小十三，那么大一点点的小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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