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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浠没明白老和尚的意思,但是人家强给了,他也不能不要。赶紧笑着道谢,老和尚摆摆手,说:“进屋喝茶吧。”
老和尚的茶叶是夏谷带去的,细细的茶叶丝儿,开水一泡在水面上打着卷儿,浓郁的绿茶味道扑鼻而来。房间四面通风,没有丝毫燥热的气息,清凉舒适。这个地方,倒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待茶叶凉透了,许浠端起来抿了一口,吧唧吧唧嘴,熟悉的味道让他又忍不住地蹙眉。
见许浠面色似有不妥,老和尚贴心问道:“不习惯这个味道?”
倒也是了,这种茶水都是年纪大的人闲来无事喝的,年轻人可能不太喜欢。老和尚想着,却又在另外一个茶杯里倒了一小杯绿茶。
“没有。”许浠也没藏着掖着,笑得有些苦,说:“只是想起以前的老友,也喜欢喝这样的绿茶。”
苦中带着淡淡清香,喝完以后,咂咂嘴回味一下,会有丝丝甜意。
老和尚只是笑了笑,没有详细问,站起身来,端着一小茶杯茶,走到外面。许浠眼睁睁地看着老和尚将茶水倒入了刚才装着乌龟的陶缸之中。
茶水还是温热的,倒入之后,小乌龟从睡莲叶子下探了探头,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四肢和尾巴一起摆了摆,似是在感谢。
“这……这乌龟还喝茶啊!”许浠吃惊地睁大眼睛,觉得老和尚真是跟个活神仙似的,连他手下的乌龟都有些神。
“刚知道。”老和尚笑着看了一眼乌龟,后者在茶水里张了张嘴巴。
“哦。”许浠寻思了半晌,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茶也喝完了,就去和老和尚弄南瓜架。
夏季南瓜已经开始长,风一吹,别说南瓜架子塌了,这个小破庙也很有可能塌。许浠站在老和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梯子上,晃晃悠悠地将已经折断的架子拿掉。然后,再将老和尚提前准备好的架子插好。
上面的南瓜秧已经扯到了屋顶,因为架子断了,南瓜秧也扯断了一大节。许浠边扯着秧子边往上弄架子,满头大汗地问老和尚:“这秧子,还能活吗?”
老和尚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许浠完全没有偶像包袱,混合着一脸的泥和汗,将皮肤衬得更加白皙。阳光底下,脸颊晒得发红,能看到细密的汗珠沁出,混合到一起后,顺着脸一块骨碌流了下来。
过会儿要去小泉里洗个澡,许浠想。
“能活,南瓜命硬,给个架子就扯秧。”老和尚仰着头,双腿微微岔开,一只手叉着腰,另外一只手在指点江山。
命硬好啊,许浠想,命硬就能活着。
最终,将南瓜架子架好,一些折掉的秧子,许浠也收拾利索了。虽然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许浠干起活来还是挺利索的。
跳下晃晃悠悠的梯子,许浠撩起t恤抹了一把脸。白色的t恤上瞬间成了一朵大黑花,许浠的偶像包袱重新背起来,哭丧着脸问:“我现在是不是不帅了。”
老和尚看了他一眼,笑哈哈地说:“整个院子里,就你最帅!”
整个院子里的活物就只有一个老和尚一个许浠,还有一只龟。不过,颜值依旧凌驾在老和尚和乌龟之上,这让许浠欣慰地笑了。
许浠也没有带衣服,跟老和尚说了要去泉里洗澡。临走时,老和尚压着陶缸沿,伸手在缸里摸索了一会儿,将那只乌龟拎出来,递给许浠说:“带着它一起洗洗吧。”
“这么小个东西,万一丢了怎么办?”许浠赶紧将乌龟接着,乌龟完全没有惧怕的样子,在他的手里爬着,搔得他的手很痒。
“跑不了,灵性着呢。”老和尚说。
灵性好,许浠喜欢灵性的东西。
老和尚说没事就没事,许浠带着小乌龟去了小泉旁边。身上的衣服虽然被汗水湿了大半,可是他也没带换洗的衣服,将乌龟放在草地上,观察四周无人,许浠将衣服扒了个干净,一下跳进了泉水里。
泉水冰凉,激得许浠一个激灵,“哦哟”了一声后,许浠适应了水里的温度,舒舒服服地洗了起来。
将脸上的泥和汗洗了个干净,许浠不管自己一脑门的汗,一下扎进了水里。头发在水里飘洒了一会儿,许浠非常中二的一扬头,头发刷拉拉地竖起来,被水定了型。
等水面上的水纹一下定住,许浠看着自己的新造型,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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