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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木子然给天兰彩织毛衣（第1页）

木子然特地到香油镇挑选了一斤二两超级细的天蓝色的恒源祥毛线，买了14号毛衣针，准备用两个月的时间给天兰彩手工织一件轻薄好看穿上又温暖舒适的毛衣。毛衣织好天兰彩既可以单独穿，也可以里面加一件衬衣或者棉质的打底衫，也可以在外面套一件牛仔外套或者运动服，休闲服之类的。天蓝色无论穿在外面还是里面都能和很多颜色的衣服搭配，真的是一举几得。实用又百搭。虽然毛线的颜色纷繁多样，色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木子然觉得，红红绿绿，花里胡俏的颜色穿起来像媒婆，肯定不适合天兰彩。白色虽然显得高雅、纯洁，给人明亮干净的感觉，但木子然觉得白色太过高冷。如果天兰彩是一个白领还可以考虑，可他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商贩，什么样的生活环境都有，没有讲究的条件，恐怕有的时候在车上路途中几天不洗脸也可能发生。白色衣服一穿领口袖口就胀，毛衣又不能洗太勤，一来容易缩水板结，二来洗次数多了保暖性就差了。即使想讲究一下，洗毛衣的方法不对，不是被洗缩水就是被洗成大口袋，无法穿。木子然认识的一个朋友辛辛苦苦半年织好一件毛衣，正在如释重负从织毛衣的桎梏中解脱出来，还没有舒一口长气，刚在身上试穿了一下大小长短是否合身，感觉挺满意，想洗干净就可以穿上身，到处招摇一下，让人报之以赞赏和羡慕。却不曾想，用了滚烫的开水一烫，好端端的一件毛衣缩成一件齐胸露腰装，几个人用尽力气拉也拉不长，撕也撕不宽，就变成厚实的毛毡子，即使想当齐胸的小背心穿，还穿不上身去，因为领口缩成拳头大，脑袋怎么也比拳头大，根本钻不进去。眼睛都差点熬瞎了织好的毛衣就这样成了废品。天兰彩名字里有天兰两个字，所以木子然觉得天空的颜色，宁静悠然，给人清新平和又自然低调的感觉，很符合天兰彩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接下来就是设计毛衣的式样和大小，从领口宽窄，袖子的长短，木子然都力求大小合适，样式简洁。毛衣的编织方法，木子然首先想到的是穿得久一点不容易过时，就选择了平针，虽然简单，但是要织得平整匀称就很见功力，越简单的越靠技术。她请教好几个对编织毛衣内行经验也丰富的朋友指导她如何起针，如何让领口针数不多不少，让领口织好不大不小在合理的范围内。木子然先进行反复的实验测量以作为确定衣服尺寸的依据。天兰彩个子瘦高，木子然虽然不知道天兰彩要穿多长多大的衣服才合适。接下来木子然找了一个身形体态和天兰彩差不多的人作为参照来设计毛衣的宽窄大小和长短。那时流行从领口起针往下织毛衣。所谓提纲挈领。领口的针数至关重要，木子然可不想织到中途大小不合适而返工。木子然觉得要想织出来整件衣服合身，不要一开始就凭经验盲目动工，开弓没有回头箭，多一些实践就少一些失误。免得把领口起太大在前面笼起，不贴合肌肤，不光穿着难看还不暖和。领口小了肯定不行，头都套不进去，穿也穿不上身。劳心费神织的毛衣穿不上身，真得就是瞎子点灯，白费油。虽然毛衣的领口编织得有弹性，但太小，领口会因为绷得超过弹性限度而失去弹性。最后领口就不会伸缩。木子然想看似编织一件毛衣，实则倾注了她对天兰彩满满的爱意：如果情感有长度，木子然和天兰彩之间的情感的距离可以用编织毛衣的毛线的长度来衡量，如果情感有温度，木子然为天兰彩编制毛衣花费的心血就是她和天兰彩之间爱的温度，如果感情有颜色，她为天兰彩所选的毛衣的蓝色就是她和天兰彩感情的颜色，浪漫而温馨，深沉而神秘，悠远而宁静。那密密麻麻的每一针是木子然刻在心里的情书，一针就是一个字，千千万万针，如同木子然对天兰彩无尽的思念与诉说，如一封长长的情书，她把闲暇的时光都用来写这封长长的情书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木子然所有的闲暇时光就花在为天兰彩织毛衣上。她一边织毛衣一边想天兰彩。把所有对他的思念都化作一针一线编织在毛衣里。木子然觉得她不是在编织毛衣，而是在编织一张情网，她希望天兰彩在她编织的这张情网里和她天长地久，温馨幸福。木子然把对天兰彩的爱意一针一线，编织在毛衣里，一针用两秒三秒的速度，木子然从下午织到寒冷刺骨夜深人静，再从寒冷刺骨的晚上织到第二天凌晨一两点，甚至三四点。一到星期天，木子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床也不下，把自己整天关在屋里，坐在床上编织她的浪漫。她的手冻得僵硬了，就把温水瓶里的开水倒在洗脸盆里，把手伸进去泡一会儿烫暖和了继续织。她的手麻木了，就甩一下手，继续编织，她的头埋得太久，颈部酸痛了，她就用手捏一捏，左右晃动一下头，背躬的太久，腰酸背痛了，她就使劲挺挺背，绷紧一下脊背，拉紧一下肌肉。她的屁股坐在床上长久没有挪动，气血淤堵，筋络不畅，她就移动一下位置或者拉起铺盖卷一下坐在上面，减轻肌肉压迫筋络挤压的疼痛。甚至把枕头垫在屁股下坐着来缓解。她的眼睛长时间盯看昏花了，就洗一个凉水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木子然织毛衣织食指戳破了皮，锥出了一个个针眼，针眼里冒出鲜血。手指头磨出茧子结了疤，针头轻轻挨上就钻心的疼。就用创可贴贴上，即便是创可贴也禁受不住长久的针刺线挑，创可贴也被一次次一张张锥穿锥坏，锥进手指的肉里，食指锥伤了换中指锥。两个手指都锥出厚茧，锥得皲裂露出下面的红色的肉，一个不注意锥进肉里，痛得眼泪花直流，裂开被盐、洗衣粉，生姜、辣椒之类刺激就会锥心刺骨的疼。洗衣服也得翘起手指，拿碗筷也要翘起手指。可手指只要有伤，时不时就会碰到，有时好不容易要痊愈又被碰伤流血。

木子然把对天兰彩的思念转化成为他编织一件温暖的毛衣，她夜以继日地编织着，仿佛看到天兰彩穿上她亲手编织的毛衣脸上荡漾的幸福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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