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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新人笑旧人哭（第1页）

经历了第一夜的失眠后，第二天晚上，楼夜雪的睡眠质量开始恢复正常。

他睡得十分安稳。

清欢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确认了片刻，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直接走到萧倦院子里，进他书房。

不算小的书房里也已经聚了十人，他们穿着夜行衣，戴银色全脸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排行，从一到十，每死一人，就会有新的人补上。

这些年，随着萧氏父子自身的武学精进，太平谷送人的机会不多。这对太平谷本来是件好事，年岁渐长的人也能放归江湖，重获自由身。

这行，还是越年轻越好。

只是那位谷主似乎对此颇有微词，萧倦的手中正躺着他的信。

信中不乏嘲讽之意，问他不是不想要死士了么，怎么听说这次是真的快死了。

“我就算不死，也要被你们师父气死。”

萧倦气得笑起来，那双平日里冰凉的眼眸也算有了些情绪，不过清欢觉得这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自从楼公子来了府上，少爷的笑容似乎比往日多很多。

“师父很担心公子。”这些人中排名第一的答话。

萧倦看了他片刻，听他声音，也不过二十出头，想来也是孤儿。太平谷的人会在各地收养孤儿，又在其中挑选学武的苗子，送回太平谷。

从此他们就开始日复一日的练武生涯。

可最终……却会被送到他这里来。

萧倦的呼吸微重，他说道：“把你们的名字写下来交给我，不准写一二三四等数字。”

几人相互看了眼，为首的说道：“我们没有名字……”

“你们以往互相称呼，都会叫小名。不喜欢这个，就取新的，总之我要看到。”萧倦扭头看清欢一眼，后者就已经知道他意思，立即去拿了笔墨纸砚。

让他们杀人，瞬息内即可完成。

而写名字这件简单的事却像有意刁难他们一样，十个黑衣人在桌前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在清欢的帮助下，这才将名字写下。

萧倦让他们散去，望着那张写着名字的纸，一时陷入沉思。

而眼下，只有清欢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低声说：“少爷，日前云镜大师回了天棋山，少爷可去请他为死去的人超度。”

云镜大师是得道高僧，不喜纷争，不念世俗。皇帝多次请他入宫，无果，也便不再勉强。

萧倦有暗卫的事，谁都知道，所以就算超度一事泄露出去也没什么，萧倦思索了片刻，“待要做的吩咐下去，便去。”

他还要找到楼夜雪的父母。

清欢愣愣地站在边上，心下暗惊。

她没看错吧？

一向情绪内敛的少爷，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看起来像是怜惜的东西，是为死去的死士，还是为……府中新来的楼公子？

……

翌日。

楼夜雪在一阵喧闹中清醒，他下意识去摸枕下的匕首，摸了个空。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不周山了。

外面似有人哭，楼夜雪披上衣服出去，见到了一脸愧色的清欢。

“楼公子，你被吵醒了？实在是抱歉，我这就去把他们赶走。”

楼夜雪推开房间门，往院子门口看了一眼，有几个白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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