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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话当年（第1页）

四人席地而坐，将恶婆婆围在当中。

忧来日，命不长坐在她的身后，各自以右掌推在她的背心。

恶来报，善有终坐在她的身前，各自出一掌，与恶婆婆双掌相对。

这会恶婆婆并不抗拒，轻轻闭上双眼，调息体内真气，只觉得四股真气，在她体内，缓缓流淌，却连绵不断，无穷无尽，令她周身经脉畅顺，胸中的一块淤血也被这四股力道静静抚平。

体内一阵舒畅，疲乏之感渐渐全无，体力倍感充盈。

恶婆婆睁开双眼，对面恶来报，善有终正对着她淡淡而笑。

恶婆婆道：“多年不见，四位护法的内力又精进了不少。”

四人与她一同起身，忧来日道：“婆婆又何尝不是呢？”

五人同时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忧来日将恶婆婆的铁杖从地上拾起来，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此前我兄弟四个倘有冒犯之处，还请婆婆见谅。”

恶婆婆将铁杖接在掌中道：“你我本是同门中人，相交这么多年，老婆子脾气臭，是出了名的，还请四位护法别放在心上。”

善有终笑道：“不想，咱么多年不见，居然都这么生疏了哈哈。”

他这一笑，几人对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

笑容很快在忧来日的面容上隐去，他望着恶婆婆道：“婆婆无怪，有一件事，我们四人必要弄清楚。”

恶婆婆淡淡一笑：“大护法想问的，老婆子心里有数，老婆子可以说一句，江湖传闻必是有人债脏，秦教主虽自立鬼教，老婆子也自问是鬼教中人，却始终将自己当作圣教的一份子。难道方才老婆子的一翻心里话，还不足以向四位表明心意，若是四位不信我，此前，又何必耗费真气，为我疗伤？”

四人对望一眼，忧来日接着说道：“话虽如此，江湖上早有传闻，鬼教与青衣血盟结成盟友，而今天死在婆婆千芒针之下的人，也都多少传过这个消息。婆婆，你不是杀人灭口吧？”

恶婆婆掌中盘龙铁杖一摆，冷哼一声：“青衣血盟算什么东西，我们什么时候和它结盟了，那些人之所以该死！正是因为他们满嘴胡说。”

恶婆婆走了几步，扬起脸来，眯着双眼，看着远处的山水天地，眼中带着七分傲气。语气中却带着三分叹息：“其实，十殿阎罗虽跟着秦教主自称鬼教中人。也只是半年才相聚一次，平时散布天南地北，各自搜寻圣尊下落。二十年来从未间断，可以说，鬼教，其实本就不存在。又何来结盟的说法。”

四大护法望着她默不作声，每个人的心中都似乎想起了当年圣尊统领圣教，身在百丈崖绝傲峰是何等的辉煌。

圣尊之下，魔使华啸，鬼使秦化一。四大护法，十殿阎罗，青魂，苍灵，几乎是横扫天下，纵横武林，却不想今时今日，圣教已四分五裂，教内高手各奔东西，甚至还相互仇恨，各自相杀，身为圣教四大护法，忧来日四人，此刻心下又是惭愧，又是悲凉。

命不长喟叹一声：“这二十年来，我们四个一边驻守百丈崖绝傲峰，一边打探圣尊他老人家的下落，却始终也没有一点消息。”

“圣尊个性虽有些古怪，不过但凡有大事，必召集我等一同商议，如此一别二十年，只言片语也没有留下，人走之后更没有任何交代，恐怕是。”说道此处，恶来报话音之中没了底气，看着四人的脸色，不再说下去。

善有终摇了摇头道：“你是说圣尊被害？这怎么可能，依照他老人家的武功，若说当世第一，绝没有人敢皱眉头。”

恶婆婆瞪着他们四个脸上生出气恼之意：“你们四个，竟是瞎猜，有个屁用，你们能不能用用脑子，圣尊消失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恶来报嚷道：“如果有征兆我们早便去查了，还用等了二十年没有消息，真是屁话一句！”

忧来日道：“不错，当年圣尊不辞而别，我们当时便在绝傲峰分析过，每个人也都细细想来。大家都没有什么线索，当年我们为了圣尊失踪的事情，不知商议了多少次，婆婆当时不是也身在其中吗？”

忧来日不说还好，说道此处，却招来了恶婆婆一阵冷笑，她望向远处的天地，似乎陷入回忆道：“最后商议出来的结果，便是华啸那个老不死的要自立魔教，而四大护法，竟是连个屁也没有。”

命不长看了恶婆婆一眼道：“当年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恶婆婆哈哈一笑，语气变得冰冷：“苦衷！四位的苦衷便是和姓华的那个老不死的私交深厚罢了。不然这么多年，四位怎么总是找鬼教的麻烦，却不去看看好兄弟自立的魔教是什么光景。”

恶来报显出一丝苦笑：“其实今天有些话说说出来，已婆婆的脾气，我们又将成为仇敌了！”

恶婆婆扬起眉毛，眸中光芒乱跳：“哦！是吗？有话还是说清楚的好，若是有理老婆子洗耳恭听，若是屁话，再翻脸不迟！”

恶来报看了一眼善有终，依旧苦笑：“四弟，还是你说吧。”

善有终呵呵一笑：“就算翻脸，婆婆也要看看有几分胜算。”

不等恶婆婆发火，善有终接着说道：“当年华兄自立魔教，我们四个的想法是，由他去，若是这个消息传出来，秦兄一定会起来阻止，我们圣教更有可能形成两派而分裂，我教一旦分裂，传到武林之中，若是圣尊他老人家得知此事，哪怕身在万里之外，也定会现身清理门户，当时，我们只想将他老人家逼出来。况且，当年，你们两派，大打出手，我们四个夹在中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恶婆婆冷哼一声：“这勉强算是个理由。”

忧来日淡淡的道：“可是我教分裂这么年，圣尊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说到此处，几人都是一阵伤怀。

恶婆婆双眼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激动：“你们当年能想到顺其自然，让圣教分裂，想着圣尊知道，便能现身收拾残局！那么姓华的当年既然敢提出自立魔教，他便不怕圣尊事后清理门户！”

四大护法周身一震，彼此对望一眼，恶来报的语气竟也颤抖起来：“婆婆的意思是说，华兄当年知道圣尊绝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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