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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第1页）

【可当真愿救凝月？】

【愿意，却不为你！重华，我种之因，终要尝其果！】

——

精致优雅的茶馆中，白衣胜雪的男子袅袅而立，清冷而疏离，仿佛冬日里凛冽的寒光，又如茫茫冰川之雪，好似堪堪只需一眼，便能冻结整个茶馆。

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茶音馆门口，如同高不可攀的上位者，睥睨着茶音馆的渺渺众生。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如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漫殊觉得用《洛神赋》里的这一段，来形容清冷谪仙的重华也不为过，否则千年之前的自己又怎会为之迷失呢！

漫殊嫣嫣一笑，“重华君光临，莫是来算账的吧？”

重华幽暗深邃的冰眸，一直停留在漫殊身上，清冷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穿透一般。

一旁的顾白焦急地走了过去，连忙把漫殊护在身后，“无论您是顾玄还是重华帝君，您都不能这么做！”

顾白话未说完，便觉得自己身子一轻，飞了出去，而后狠狠地砸向了后面的墙，瞬间只觉得头昏眼花，喉咙一阵腥甜，硬生生地吐出一口血。

“顾白！”，漫殊看着悠悠收回手的重华，微微惊讶，而后不由得苦笑，“重华帝君何故如此？枉伤及他人性命？”

重华依旧面不改色，清冷中透着淡淡疏离，仿佛刚刚出手重伤顾白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静静地看着漫殊，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可当真愿救凝月？”

寥寥数字，亦如重华帝君本人一般，冷得不带一丝一毫情感。起码曾经的漫殊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终究是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漫殊一点儿也不意外，微微一笑，“重华，如若我不愿，你会放过我，放过茶音吗？”

眼看重华有再次出手的趋势，漫殊笑了笑，“重华君，开玩笑的！愿意，但却不是为你！重华，我种之因，终要尝其果！”

漫殊转头笑看着重伤在地的顾白，“顾白，守好茶音馆！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回来的话……”

不等顾白回答，漫殊便随着重华帝君化作两道光，消失在了顾白的眼前。

“老板娘！”，虚弱的顾白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光芒消失的地方，眼中尽是悲伤与绝望。

九重天上，依稀如旧的重华殿还是那么冷清，如同重华一般。漫殊想了想，自己大概有一千年没有踏足过重华殿了吧？重华帝君的品味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趣。

漫殊静静地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重华，轻叹了一口气，“想来重华帝君也知晓，上古灵书的灵心，若非幻化成人的书灵自愿赠与，任何人都不可取之。凭着这一点，漫殊厚着脸想跟帝君谈个条件！”

重华微微蹙眉，“你想如何？”

漫殊淡淡一笑，诚恳地看着重华帝君，“昨日之种种，今日之局面，所有一切皆因我而起，我自愿偿还！但求重华帝君一件事，取了灵心之后，无论生死与否，但求与之两不相欠。若我侥幸留得一命，茶音馆从此与帝君也再无干系！”

“好！”

重华面色微微带着一丝凝重，“书灵失去灵心，免不了魂飞魄散！我会尽力保你的！”

漫殊莞尔一笑，淡然回应，“多谢帝君好意！至于结果，便看天命吧！帝君，请出手吧！”

在重华动手的最后一刻，压在心里一千的问题，漫殊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帝君，可曾心悦过……千年前的漫殊？”

重华沉默不语，清冷的双眸微动，依旧是面无表情。

漫殊了然于心，也不必再追究答案了，便静静地闭上眼睛。忽而感觉到一团白光缠绕在自己周围，浸透自己的身体，仿佛想要把自己穿透。须臾，漫殊便觉得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身子也逐渐变得轻盈透明，意识也在渐渐溃散。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漫殊想，欠的债，终该是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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