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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段唏嘘的往事（第2页）

“你当年干的那么不要脸的事，我已经忍了一次，现在你为了那个野种，来妨碍我女儿的前程，我绝对不允许！”

接着松开牛村长，最后一步，坐到地上，声音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我做都做了，你要是不想过，大不了捅出来，我们一起死，但我就一句话，我绝对不会让那两个野种好过！”

牛村长头上青筋猛跳，“你个贱人，胡说什么！”

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古亭榆觉得，这气氛酝酿的这么到位，不正是她开口的好时机。

“婶子，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和姐姐是村长的女儿？”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话到嘴边不得不说。古亭榆装作惊讶的样子，小心翼翼试探性的询问，然后挤出几滴眼泪。

牛大婶迟疑了一下，事都到这个地步了，不解释一下说不过去，再说，孩子也都大了。

顿了顿，缓缓道出来一段陈年往事。

“巧雪，我们这里是牛家村，除了万家田，你知道为什么偏偏就你们姐妹俩姓孙嘛？万家田本来是镇上寄养在牛家村亲戚家的，迟早是要回镇上，所以他和你们姐妹俩不一样，他不算我们牛家村的人”

“你们姐妹俩的母亲是打仗的时候，外面逃难来的，我们村子因为偏远，外面的天地再怎么动荡，也影响不到我们这里，所以你们的母亲就被我们村收留了。”

“你们的母亲姓孙，叫孙茹月，一个很美的名字——她的家人都在战乱中死了，刚来我们村的时候，你们的母亲因为出色的容貌，引得不少年轻未娶的小伙子惦记，但你们的母亲似乎原来的家境很好，不但会女工，还能识文断字。”

“女人识字，不仅在那个年代很稀奇，即使在现在，村子里的学堂也多是男娃在上，很少会有人家把女娃送去读书。”

“追求你们母亲的人很多，但是你们的母亲都没有接受，那个时候我刚结婚，男人盖了新房子，也就是现在那几间房，村长就安排你们的母亲就住在我们那老房子里面。”

“你们的母亲不会种地挖地，但她会做衣服，还能教孩子识字，所以村子里就默许了她不下地干活儿，她通过做衣服，做个女教师换取粮食。日子倒也还能过下去——”

听到这里，按照古亭榆多年的坎坷经历来说，觉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出意外了—

牛大婶看着古亭榆，掂量着接下来的事情要不要说，事实究竟会给这个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毕竟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不是孙巧雪而是古亭榆，更不知道古亭榆和孙巧雪不一样，古亭榆既不懦弱，也不自卑。

古亭榆看出牛大婶的迟疑，赶紧主动开口道，“然后呢婶子，后面发生了什么？母亲嫁人了吗？”

古亭榆的问题问到了关键，牛大婶就继续讲了下去。

“后来战争结束，农民分地，改革的风也吹到了牛家村，关于你们母亲的流言也多了起来，有人说你们母亲一看就是小姐的做派，你们母亲就直接被扣上了一顶成分不好的帽子。”

“本来你们母亲是没人求的到，后面变成没人愿意求，直到有一天夜里——”

“据说一个头上蒙着黑麻袋的人摸进了你们母亲的房间，后来越来越多次的这个套着黑麻袋的男人摸了进去。”

“后来不知道村子里哪传开了流言，说每天晚上的男人都不一样”

“你们母亲的名声渐渐臭了，她变成了全村女人的公敌，而同时，你们母亲的肚子也慢慢大了，你们姐妹俩是双胞胎，而你们母亲却难产死了——”

“临死前，她求我，照顾你们姐妹俩，说她死了到天上都会念着我的好——”

“难产加大出血，人都要死了，我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就代为照顾你们姐妹俩。”

“其实我娘和你们母亲一直关系不错，我爹死的早，我娘是一个人拉扯我，所以很羡慕你娘会读会写，经常让你们母亲教大力读书写字，大宏生的晚，没赶上这个好老师，也正是因为有一层关系在，我才会答应收养你们姐妹俩。”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村子的女人都不喜欢孙巧梅姐妹俩，她们的不喜来自于不知道自家男人是否背叛过她们的恐慌，女人之间的嫉妒。

往深了说，是一种错误思想的荼毒！即使是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也还是要承受她们的情绪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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