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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像个篮球（第1页）

荞香痛得满脸都是汗，使劲抓着床单。

梁钥、艳妮和申红玉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屋里昏暗的电灯下，荞香的脸用力过度，看起来有些扭曲甚至狰狞。

申红玉将梁钥打发了出去：“你一个还没出嫁的女子家，不要在这里看这个，去看着大斌二斌吧。”梁钥不情愿地出去了。

二嬢仇彩彩扒拉半天，托着一个小小的身体，“好了，生出来了！”话说了一句，她就停住了，心中嘀咕：“怎么会这样？”

荞香力气用尽，已经爬不起来了。艳妮和婆婆凑近看时，一个小小的娃娃，外面裹着一层透明的东西，看起来像个篮球，但是摸起来又滑滑的。

仇彩彩忐忑地说：“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见过的娃娃也不少了，这还是奇事。”

申红玉赶紧催促她说：“你就说咋办吧，不要说那么多闲话了。”

仇彩彩叹声气，说：“你找根针吧，在火盆上燎一燎。”艳妮赶忙从箱子上放的蒲篮中找出一根长针，燎了后递给二嬢。

仇彩彩拿着针，轻轻地划开那一层东西，孩子方才哇哇大哭起来。

“好了，这次真好了！”几个人喜极而泣。

荞香也终于放下了心，想要睡过去。

二嬢赶紧让艳妮叫醒她，“女子啊，现在不能睡，听嬢嬢话，打起精神来，娃还要吃奶呢！”

艳妮为了让她清醒，尽挑些自己养两个孩子的趣事说给她听。

“儿子还是女儿啊?”申红玉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婆媳三人一起看向仇彩彩。

仇彩彩没有吱声，过了一会儿才低着头说：“我还没顾上看呢，这不是正忙着呢！”

这边仇彩彩又打发自己嫂子把剪刀在火上燎了一下，用一根绳子将脐带绑住，剪断脐带，费了好大劲才把胎盘弄出来。

这时申红玉刚好端来热水，老妯娌俩三下五除二给月娃娃擦了擦身子。

申红玉边给孩子擦身子，边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仇彩彩看她这样，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指了指荞香。

申红玉便没作声。

荞香等了半晌不见有人说是儿子还是女儿，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其实她自己是无所谓的，婆婆的想法她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不知道梁锋怎么想......

老妯娌俩给孩子穿好衣服，垫好尿布子，又拿剪下的裤腿将孩子抱起来。

荞香有气无力地指了指箱子。艳妮打开看时，一眼就看见里面两根花格子布缏的食指宽的带子，拿了出来，将抱孩子的裤腿腰的位置轻轻束起来。

荞香等艳妮将孩子抱过来看时，孩子身体小小的，稀稀疏疏地几根头发，还闭着眼，声音不高不低地哇哇哭着。

荞香费劲地抬起胳膊，摸了摸孩子的脸，觉得很揪心：她那么小小的.....

仇彩彩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她心中担心的是什么，说：“荞香，你放心，这孩子命大着哩，好好养活，将来有你享福的时候呢！”

梁钥在那屋听着这边的动静，心下不踏实，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听着孩子生下来了，就赶忙跑过来瞧。

等几人将荞香娘俩安顿好，别家屋顶的大公鸡都叫鸣了。

当晚申红玉便在月娃娃旁边睡了，仇彩彩不敢睡申红玉的屋子，就和梁钥挤着凑合睡。

趁着天没亮，老妯娌俩将胎盘拿到水地里，埋在地头一棵八月花椒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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