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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银楼（第1页）

几人各揣心事又都心满意足的走着，张楚楚心情愉悦的和韩掌柜搭着话：“大伯，我们一会儿想去当点东西，不知道哪条街有当铺啊？”韩掌柜说：“你们去荣贵街，那里不论是钱庄当铺，金楼银楼，还是酒楼成衣铺应有尽有。”“哦，那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张楚楚又问：“大伯，不知住在您那的贵人要待多久啊？过几天我爹还要去山上打猎，您要是有需要，下次直接给您送上门来。”韩掌柜想了想回道：“嗯～最多也就待个十天八天的。这几天要是打到什么新鲜玩意都送过来，我都收了。”张老憨挑着担子脸上都乐开了花，兴奋的表示“好嘞，回去我就进山。不过下次说什么得给您便宜一些了。”韩掌柜呵呵一笑：“价格好说，东西新鲜就成，只图主子一乐。”说话间几人到了地方。韩掌柜刚到门口，早有下人看见接了出来，韩掌柜颇有威严的吩咐：“把大脑袋叫出来，东西接过去赶紧处理了，别耽误主子用午膳。”又对张楚楚二人说：“啊，那个你俩先坐着歇歇脚，一会儿就把桶倒出来给你。”说着一个圆脸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过来：“老爷什么事您吩咐？”韩掌柜骂道：“不是说了这几日别管我叫老爷吗？主子在这我算哪门子老爷，再说我把你的大脑袋打一顿。”说着又问：“主子用过早饭了吗？可有什么吩咐？”大脑袋回：“早用过了，在后院打了会儿拳，说过会儿想去街上逛逛。”“嗯，行我知道了，午膳一定得伺候好了。”又一指张楚楚二人说：“你跟后门知会一声，以后他们送来山货野味都直接收了。”那大脑袋中年男子嬉笑着答应着：“晓得了掌柜的。”又问：“那几位主子走了之后，还收吗？”韩掌柜一瞪眼：“废话，收啊主子走了我就不吃饭啦？”韩掌柜说完的一甩袖子走了：“没时间跟你们墨迹，我得赶紧伺候主子去了。”那大脑袋对着张楚楚二人又是一笑：“我姓鲍，以后你们来就跟门上的提鲍大厨就行。”说着一溜烟跑进去，不一会拎着鱼桶出来了，一只手里还拿了大半只鸡和两个白面馒头用油纸包着。笑着说：“给，你们路上回去垫垫肚子，这烧鸡是前头主子剩下的都没怎么动是干净的不嫌弃就拿回去吃吧。”张老憨赶紧接过东西：“不嫌弃不嫌弃，多谢韩师傅了。那韩师傅去忙吧，我们这就走了。”告了辞，张老憨挑起扁担领着张楚楚出了门。

此时一精致小院里，韩掌柜正殷勤的伺候他两位主子喝茶。其中一相貌端正威严的中年男子说：“这茶不错，你用心了。”韩掌柜恭敬的说：“给王爷和世子用的，奴才不敢不用心，奴才还未恭喜王爷加封之喜呢，皇上加封您慎亲王，这可是所有皇子里头一份，奴才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贺礼，刚巧世子爷昨天说想尝些野味，奴才今儿寻了些，勉强算是孝敬的恭贺之礼吧。”慎亲王面色不虞的看了旁边一少年一眼说：“此次旱灾多少百姓无家可归食不果腹，你能整日锦衣玉食的还不知足，不似进取竟还想着吃什么野味。”那少年听见训斥面色一红赶紧起身一边恭敬站好。慎亲王见他如此放下茶杯放缓语气说道：“罢了，歇了两日，后面的仪仗队和大军也该到了，今日还是去街市上逛逛，明日再正式去府衙时间也就差不多了。”韩掌柜恭恭敬敬的侍立一旁答应着。旁边那一束发英冠的少年说：“父王，听闻玉盘县玉盘县令为官清廉治理县务条理分明，此次旱灾也是玉盘县灾情最轻。为何咱们还要赶在圣旨到之前来暗访？莫不是父王感觉咱们收集的信息有误？”慎亲王叹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不是不相信他们收集情报的能力，就怕他们收到的信息都是别人故意让我们知道的。”慎亲王挥手示意韩掌柜下去，然后接着说：“霏宇，你虽有些天资，但到底还小，不知道官场沉浮，都说战场上危险，可那都是看得见的，官场里才是血雨腥风杀人无形呢。”见少年听的认真，慎亲王接着说道：“你只查了玉盘县令在职这段时间，却不知他以前的底细。我来之前早把他祖宗都查了一遍，这县令叫周长隆，祖上也算是读书人，只不过连个秀才也没考中，到他父亲这辈家道艰难只好改从商才稍好些，他还不如他父亲，读书半吊子，经商也是半吊子。心思倒是活络，父母不在之后自己找了个富户给人做了上门女婿，因为岳仗家财颇丰，给他在县衙里捐了个小吏，不出两年就在他的运作下挤走了原来的县令，自己坐了上去。听说他为官之后自己再不好经商，家里的生意都交给他夫人的哥哥打理了。昨天咱们吃饭的酒楼就是他家的产业。”那叫霏宇的少年问：“所以父亲这两天除了体察民情，也要去他名下的产业看看是否是仗着他的势搜刮民财？”慎亲王赞许的点点头：“是啊，本县的酒楼，银楼，布庄，钱庄好多其实都是他们的产业，一会儿咱们再去转转。”

此时张老憨儿带着张楚楚走在街上，张老憨只感觉心里火热，脚步轻飘，怀里揣着银子，筐里放着馒头烧鸡，这感觉想想自己都能乐上一整天，不，是乐上半个月。“呵呵”的一劲的傻笑。“爹，你笑啥呢，咱们这是往哪走呢？”张楚楚提醒下张老憨儿脚步一顿，尴尬的说：“嘿嘿，瞧我高兴的，往哪走都不知道了。”张楚楚有些想笑，这老爹也太容易满足了吧。“爹咱们赶紧去荣贵街把锁当了，然后再去买些东西，时间不早了怕是该丫丫该着急了。”张老憨儿搓搓脸，然后从裤兜里拿出那半两银子说：“楚楚，现在咱们有半两银子了，要不就别卖了，这银子是你赚的，咋花你说了都算。”张楚楚反驳道：“爹，明明是你打的野鸡捞的鱼，怎么成了我赚的银子了。虽然卖了高价，但银子不禁花的，咱们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张老憨儿还是迟疑：“那锁当真要卖？当了的东西，以后可就不好赎回了。”张老憨儿嘟嘟囔囔的说“听说当铺里可黑了。”张楚楚决定的事自然不会变，况且父母和奶奶的东西都留下了，这银锁只是自己百天时候戴过而已卖了它过好现在的日子也算物超所值了。想到这坚定的说：“当了就不打算赎回了，走吧。”张老憨儿见她打定主意没法只好听她的。张老憨儿经常在镇上走动，知道荣贵街的位置，两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看着整齐林立的商铺，果然卖什么的都有。张楚楚突然灵机一动：“爹，当铺一般压价很厉害吧，不如咱们去银楼问问看？”张老憨儿知道这个女儿是个聪明伶俐的，附和道：“行，那就先去银楼问问。”眼前的街道有两家银楼，一家比一家气派。张楚楚选择了那个看起来小一点的叫聚鑫银楼的进去了。听说店大压客，小店的兴许好说话呢。

两人刚迈进门槛，店里的小二就赶紧上前来，不过不是来迎接的，只见那小二一脸的嫌弃说：“去去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进的么？快出去。”张老憨儿愣在门口，看着楚楚一身灰扑扑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还有自己身上这件发黄的汗衫，瞬间满脸通红转身就要走。张楚楚拽住要走的张老憨，瞪了一眼店小二，冲着柜台里面喊了句：“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有上门的好东西你们不要，爹走咱去对面。”“等一下”一个身材臃肿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从柜台里挤了出来。假模假样的说了小二两句“怎么说话呢，来者是客。”说着挥手打发走小二，走到楚楚面前问：“鄙人是这的管事，姓黄，二位不要跟小二一般见识，我看二位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有什么东西要脱手？虽然咱这不是当铺，但要是有能上了眼的银制品什么的，小店也能收了。”那人虽自称是鄙人，但神色高傲的样子显然是瞧不起二人的样子，只不过是听见他们手里有好东西，这才做做样子。

张楚楚自然清楚，虽然看不惯这家店里的人，但想着换一家店也未必不是如此，只敬衣衫不敬人古来有之，况且只要出的价钱合适，自己卖了东西就走，何必计较这些呢。想着张楚楚挤出一抹微笑说：“自然是有好东西。”张楚楚回头从张老憨手里接过那把银锁递给了管事的，说：“这种样式不知贵店可做的出来？”那黄管事接过银锁后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感叹：“这成色之纯洁，这光泽之明亮，这做工之精美，这，这，这是如何制作而成，哪位大师的手笔啊？”哼，张楚楚心里得意的想，说出来吓死你，这是流水线上的作品，真是没见识。“张楚楚看他痴迷的样子，从他手里一把拿回了锁说：“那位大师恕我不方便透露，黄管事的也看了，不知有没有意向啊？”那黄管事的见手上的东西又回到了张楚楚手上，才慢慢缓过神来，这样的好东西自己开银楼以来从未见过，好在他们只是个地里刨食的，说不得舍出几两银子打发了。心里有了计量，黄管事的脸上堆笑说：“东西是不错，不知两位想什么价钱出手啊？”张楚楚把皮球往回一踢说：“黄管事见多识广，自然能给个公道价了，我们今天来是诚心卖东西，就是不知道管事的是不是诚心买东西了？”黄管事见问题又抛回来了，只好试探的给了个价说：“这东西是纯银的成色又高，按理说值个一两多，再加上做工，这样吧，我给你凑个整，二两银子怎么样？”“二两？爹，咱们走。”张楚楚拉着张老憨转身就走。自己已经了解过，这个时代一两银子大约十五克，这个银锁加上链子一共是三十多克，光按重量就不止二两银子。“等等别走啊，好说好说。”那管事的赶紧堵住二人去路，一脸苦相的说：“我说二位，价钱好谈，价钱好谈。你们要是去当铺可能还给不上这个价呢。”管事见他们要走着急的抹了下额头的汗说：“再加一两行不行？”张楚楚白了他一眼，还是往出走。那管事拉着张老憨胳膊赶紧说：“哎呀我说二位别急啊，不是我不出高价，我只是个管事的，多了我做不得主。你们且等等，我去叫掌柜的来。”那黄管事生怕两人走了。冲里面喊道：“快去，去后院请掌柜的，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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