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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愿随将军赴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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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走下土墙之后，秦风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僧兵。他知道或许今夜，西侧的这些僧兵就会发起攻击，清溪军镇的大战就要开始了，就连空气当中都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之前的血气还未散尽，还是上天的预警。秦风叹了一口气，而后青衫飞舞，飘然而去。

半刻钟后，所有的佛兵除了留下少部分在两侧土墙上监视敌军的动向都集中在军镇中央的校场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的表情。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完全包围了，面对两侧合共七万的敌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异常沉闷。有人不断的喘着粗气，似乎就连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了。

三位统领联同弦音与清溪寺主持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有人缓步登台却不是秦风。那人一身红衣似血，腰悬一柄似水一般得长剑。一一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恢复过来了，此刻的一一每一步都走的异常沉重，脚步踩踏木板发出的吱呀声响起在每一个人的心间，所有人都皱眉看着一一，心中不禁想到不应该是秦风出现在高台上吗？为什么会是一一上去，她要做什么。

一一缓步走到高台一侧军鼓旁，长剑连同剑鞘重重的立在了地上。她拿起鼓槌，闭眼深呼吸了几次，缓缓睁开双眼，双臂抡动鼓槌砸在战鼓上，咚咚咚得声音越来越急促，响彻每一个人得耳边。三军鸦雀无声只有鼓声震天。

鼓响三停，一停快过一停。当一一最后重重得将鼓槌敲击在厚牛皮蒙制得战鼓上，站在下方得众人再也忍受不住内心澎湃得热血，以弦音为首三军齐声大喝一声：“战”，一字响彻天地。

“轰”

一声巨响，一座巨大的石碑从天而降，砸穿了木质的台板，立在了高台中央。东方有红色光芒闪烁，伴随着阵阵龙吟滚滚而来落在场中。红光散去，秦风一身青衫，手持止戈枪立在当场。一头黑发以飞鹰银扣束起，在身后飘舞。

看着在场的佛兵，秦风的心情有些沉重。这些人跟随自己从大营而来。经历了两场血战，才站在了这里。他们根本没有休息，自从占领军镇之后就一直在修缮土墙，改造军镇的防御。现在就连那原本明亮的甲胄也变得血迹斑斑，很多人的脸上都是满脸血污，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洗一洗脸。

秦风微微颔首，向着众人一揖到地。半晌抬起身，他的声音很低沉：“众位有随我从大营而来的，也有原本就在清溪战的。现在我们的前后被七万大军团团包围。在这里我要先向大家说声对不起。是我把大家带进了这处绝地。而我没有能力将大家都带出去。我秦风不是什么圣人，我来西佛境参战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还一分人情。如果说我对西佛境有很多的感情，那是完全的欺骗大家。但是我想说的是，在攻陷清溪的时候，我见到清溪军镇原来的统领，那个小乘佛教的僧人，直到临死的时候，都在高呼为了家园，死战。现在秦风想请求各位，为了你们的家园，为了你们的亲人，为了让秦风完成那个承诺，我请求各位，随我秦风一同赴死如何？城破之时，当是我秦风身死之时，众位敢随否？”说到最后秦风几乎是嘶吼着喊了出来。敢否二字在天地间回荡响彻每一个人的心间。

隆隆的战鼓再次响起，鼓声的节奏并不是佛兵集结的鼓点，那沉闷的鼓响似乎来自远古一般，带着苍茫荒凉的气势，那是阵前，秦风交代给一一的节奏。这个节奏曾经在云梦山中响起，那一日血海遍布山谷，风之祖巫强良，兵主蚩尤从血海当中走出。这一次来自远古的战鼓响起，没有血海，没有神魔，有的只是一袭青衫半跪于地，请五千佛兵随自己赴死。

刹尘双眼含泪，双手抱拳半跪于地高呼道”西佛境苦行者刹尘愿随将军赴死。“

“清溪寺僧侣弦音愿随将军赴死。”

“西佛境苦行者玄慈愿随将军赴死。”

“西佛境苦行者玄都愿随将军赴死。”

一声声高呼响起，站于场中的佛兵陆续跪地，口中高呼愿随将军赴死。擂鼓的一一看着一位位半跪于地的佛兵，眼角有泪水滑落。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军队，什么叫做战士。曾经的战斗无异于江湖比武，当真正面对五千佛兵，齐齐跪地愿随一人赴死时，一一明白了曾经师傅的那句，江湖是江湖，战场是战场。

鼓声骤停，在五千人的声音之后，一袭红衣半跪于地，响起的是一声娇喝：“中州断剑崖弟子一一愿随将军赴死。”

场中起风了，呼啸的风中。跪于最前列的玄慈大声高呼：“清溪军镇兵甲合共五千二百一十三人愿随秦将军赴死。”

城外突然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秦风起身，看向了已经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享受这大战前最后的安宁。敌军开始攻城了。

“此碑立于此处，每牺牲一人，碑上当刻一名。若城破之时，碑上当有我秦风姓名。敌军已到，请众位随我迎敌。”

“诺”

三军一动，各分东西上城迎敌。两侧的土墙下，敌军已经集结，旌旗铺天盖地猎猎响。所有的佛兵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眼中跳动着火焰。秦风一位中州神将，为了一个承诺甘愿为西佛境赴死，一一柔弱女子，为了一人也愿随将军赴死，那么为西佛境的僧侣，为大乘佛教的弟子，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们还有什么惧怕的理由呢？

在后世研究混沌大战最初的几次战役时，清溪一战毫无疑问规模并不是最大的，也不是双方布兵最多的。然而却是最为惨烈，最为血腥的一个战场。即使在整个混沌大战当中如清溪战场的惨烈程度也是屈指可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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