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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这样在麻风山上住了下来,虽然条件比较艰苦,但是好在不必再担惊受怕,而且,元奶奶也能专心调制方子,一味用西药也不行,如果要在这个时代攻克麻风症,还是要用这个时代的医药手段。
汤阳没有留在这里,而是负责去采购草药,因原本就有草药送上来,因此此举并未引起注意。
宇文皓还在调查鳏夫一案。
初步锁定疑凶是女死者的相公,他是屠夫,案发的时候,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只说在家里睡觉,但家中无人可以证明。
而在屠夫的家里,找到一把染血的刀和一件带血的衣裳,证实是人血,可屠夫矢口否认这把刀是他的,说之前不曾见过这把刀。
至于带血的衣裳他承认说是他的,但是这件衣服一直放在柜子里头,不知道怎么会染了血迹。
审讯中,他说知道自己婆娘和鳏夫的私情,他开始很生气,但是鳏夫的两个儿子赚到银子,鳏夫出手大方,每回都给银子,而他帮人宰猪赚的不多,养育三个儿女十分困难,见娘子拿回银子于是便睁一眼闭一眼。
衙役官差也问过周边的邻居,说关于鳏夫和女死者的事情,他们都有所耳闻,因为他们俩很不避嫌,有时候当着外人在场,也会打闹一下,态度亲昵暖眛。
更有邻居说那鳏夫曾当着屠夫的面调戏他的娘子,甚至仗着有几个臭钱,言语上侮辱过屠夫。
不止这样,就连屠夫娘子也对屠夫很差,总是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没有出息,赚得不够家里开销,邻居亲耳听过亲眼见过,屠夫娘子骂屠夫是废物,窝囊废。
屠夫在家中可以说是毫无尊严可言,但是确实帮人杀猪赚不了几个钱,为了争一口气,他早上杀完猪之后,还会到码头去做苦力,至于案发那天,他因为前一天崴脚了所以没去,就在家中睡觉。
官差到码头那边调查,证实屠夫在案发之前那天确实是被人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货物丢了一地,还被工头责骂了一顿,扣光当天的工钱。
而码头的工人说屠夫虽然看着五大三粗,但是性子十分懦弱,被人欺负也不敢反抗,很难相信他会杀人。
刑部那边,一直在施压,且给了限期叫宇文皓破案。
主要是因为这案子十分惨烈,女死者的尸体被切割手指脚趾,男死者更被切了根子,此案已经在京中反复地传,刑部的意思是此案在民间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必须要早日抓到凶手。
京兆府开会的时候,师爷道:“虽然屠夫不承认杀人事实,但是从他家中找到有人血的刀和衣物,加上男女死者的苟且关系绝对可以构成他杀人的动机,虽然说他性子懦弱,但是,往往越是懦弱的性子,一旦爆发起来就会十分凶残。”
捕头也赞同师爷的话,“大人,属下早几年办过一个类似的案子,凶手也是极为懦弱,但是屡次受辱之后,变得无比凶残,连杀数人,属下认为这案子也是如此,屠夫虽说已经接受了婆娘与人私通,但是,这种事哪里能接受呢?只怕接受是隐忍之策,其实是伺机杀害。”
新调来的高府丞把所有的证据都摆了出来,也表示赞同两人的话,对宇文皓道:“大人,如今破案限期在即,屠夫依旧拒不认罪,是否可以考虑用刑?他只是嘴犟,上了刑许就松口了。”
宇文皓压压手,“用刑非良策,有没有调查过死者可曾与人结怨?”
捕头道:“调查过,男女死者为人虽然高调,也得罪了不少人,但是,若说有深仇大恨到要用这么凶残的手段杀害,还不曾有过。”
高府丞见宇文皓还在犹豫,道:“大人,如今整个京城都盯着这案子,实在不能再耽误了,上刑吧,其实已经算是罪证确凿了,您想,这切断根子这样的举动,其实恰恰证实了凶手泄的是夺妻之恨,此举怕是已经筹谋已久。”
宇文皓道:“你们的分析都有道理,只是……”
他顿了顿,始终觉得不大对劲。
“大人,您有什么其他意见?”师爷问道。
宇文皓把宗卷都翻了一遍,其实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屠夫,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来。
他看着众人道:“本官问你们,假如你们是凶手,会不会杀得这么大张旗鼓?他们两人死在床上,外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首先肯定是会怀疑他的,但是他既没有丢掉血衣也没有丢掉杀人的凶,器,有这么愚蠢的人吗?而且,你们还分析说他已经策划许久了。”
他再抽出一份口供,放在众人的面前,“这份口供是码头工人录的,证实他确实是崴脚不能开工,倒不是说崴脚了就不能杀人,而是不能杀得这么顺利,男死者和女死者都不是柔弱之人,但是现场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死者虽然死得惨烈,可他们是无力反抗的,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又不会武功,能否做到这点?”
众人倒是没想到这点上去,听得宇文皓这样分析,都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他是被人陷害的?那会不会是买凶呢?”
宇文皓摇摇头,“不会,两条人命,价格不菲,他出不起这笔银子,如果有这笔银子的话,他不至于要到码头上去做苦力,也不至于一直被婆娘欺负。”
屠夫种种的屈辱皆来自于他的贫困,有钱买人命,至于活得这么窝囊吗?
师爷想了想,“那会不会是激愤杀人?杀了人之后一时慌乱,把血衣和凶,器都带回……但是,也说不通,他行动不便,如果纠缠打起来的时候,一定是惊动邻居。”
案子,似乎是陷入了僵局里。
安王府书房里。
安王休假回到府中,回府之后先去看了王妃,王妃正在午睡,他没有吵醒,便叫了阿汝到书房里头。
阿汝被推在罗汉床上,一番肆意之后,安王整理好衣裳,坐在太师椅上,眸色淡冷,丝毫不见方才的热烈,“那案子你猜宇文皓会怎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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