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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蚀没有回答,眉眼间的感情却越来越丰富,似乎无奈、诧异还有否定在一同交织,吕溢看不懂。
一会,艾蚀说:“我想过。”
“既然想过,为什么不丢下我?”吕溢问,“为什么带我一起进高塔?只是怕万一遇到打不破的屏障吗?”
见艾蚀还是不说话,吕溢淡淡地补了一句:“但你那么强大,谁能拦得住你呢?”
“你话有点多了,我留你自然有我的想法。”艾蚀沉着眸子质问,“你要背叛我吗?用光明正大的口头宣布形式?”
吕溢笑着摇摇头:“不是我要,是我已经背叛你了。”
艾蚀哑然,她开始在脑袋里飞速运转她与吕溢度过的所有细节,她发誓,每一环她都回想过不下三遍,吕溢没有做过任何损害自己利益的事。
除了……吕溢被劫走的那一小段时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如果吕溢是在那个时间点叛变的,为什么还要拐回来救下水中的自己,明明放任不管,她和韦辛就必定归西。
艾蚀知道了答案,但她不懂为何:“为什么?”
“你应该先问‘什么时候’。”吕溢说,“你猜错了将军,不是我被劫走的那段时间。”
艾蚀的拳头开始攥紧:“什么时候?”
“一开始。准确的来说,是见到太空盗贼的时候。”吕溢挂着和蔼的笑。
“你接下来要投靠谁?你又能投靠谁?”艾蚀现在恨不得狠狠抽这人两耳光,让他清醒一点认清自己的现状,“你只有我一个靠山。”
“不是的将军,我有可以依靠的人。”
吕溢向后退了几步,跟艾蚀拉开距离,下一秒,烟花的光影在二人之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黑色鸿沟。
吕溢放缓语气,几乎是一字一顿:“那个被你拉上机甲的太空盗贼,是、我、爸。”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艾蚀抱起双臂,并不觉得吕溢敢逃跑,“所以呢?你要去投靠你那个可怜的爸爸?你觉得自己逃的掉?”
吕溢盯着将军的黑眼睛,而后双手握上自己的颈带,两手反方向用力一拉。
“啪嗒。”
颈带被拉成了两段,被吕溢随手扔在地上。
“将军,莫伦哲的确是大科技星球,但不足以关住我。”吕溢朝她吐吐舌头,翘起一个痞笑,“只是我懒得逃罢了。”
“再后退一步,我打断你的腿。”艾蚀冷冷道。
吕溢耸耸肩:“你不会有这个劲的,看看你的手将军。”
艾蚀面不改色,缓缓举起自己的手掌。
只见掌心发红起疱,有着溃烂的趋势。艾蚀挽起袖子顺着痕迹向下看,发现连小臂都遭殃,红疱疹跟水痘很像,在跟衣物的摩擦里,疱水流了一袖子,弄得皮肤湿哒哒的。
艾蚀挑了挑眉,没有很惊讶:“这是什么?”
吕溢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白色药丸,放在舌头上,吞下:“ku–26病毒,你应该知道它的毒性。”
“不出十分钟,疱疹就会布满你的身体,你会皮肤溃烂、眼球脱落、牙齿掉光,身体没有一处完好皮肤,最后恶心地死掉。”
吕溢笑着说完这一长串可怖的症状:“抱歉了,解药只有一颗,我已经吃了。”
“这病毒怎么来我身上的?”艾蚀问,但很快,她就得出了答案,“哦我明白了,你服毒,然后通过被标记传染给我。”
吕溢努努嘴:“你居然还动得了脑子,体温没有上升吗?”
艾蚀抬起手背,贴向自己的额头,果真,滚烫。意识到自己发烧后,连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脑袋晕乎乎的,浑身血液好似边逆流边沸腾,连心跳也超过了正常速率。
“休息一下吧,保护了我一路,也该累坏了。”吕溢转身离去,背对艾蚀摆摆手,“会回来给你收尸的,如果我想的起来。”
“我……宰了你……”
艾蚀想追上去,但刚跨了两步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撑着身子,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觉得脖子传来一阵瘙痒,大约是疱疹蔓延到脖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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