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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女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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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无论举止还是言谈，都是一个优雅的人。我们从建筑聊到艺术，又从艺术聊到哲学，她向我展现了名门闺秀的魅力。但我渐渐失去耐心，于是我中断话题，说道：“嫂夫人前来寒舍，不是为了和我聊天吧？”

凯瑟琳握住戴维的一只手，顺着我的话，很自然地问道：“大人，您会离开普瓦图吗？”

“总会离开的。”想到千里之外的安妮，我略显伤感，但还是对凯瑟琳说道：“不过嫂夫人不用担心，戴维是高智商人才，一定前程似锦。”

凯瑟琳看着戴维，顾盼流连，嘴上却说道：“就是情商太低！”

戴维嘿嘿一笑，一边抽出凯瑟琳握住的手，一边把她揽进怀里。凯瑟琳半靠在戴维身上，却不忘和我说道：“人人都认为戴维是您的人，如果大人离开普瓦图，恐怕戴维也做不长久。”

“戴维可不是谁的人，他是嫂夫人，您的人。”我开玩笑道。

凯瑟琳松开戴维的手，坐直身子，愁容道：“大人虽然说得风趣，可也不能改变事实。我知道，您志向远大。可事业越大，仇敌也就越多。戴维贴上大人的标签，恐怕会殃及池鱼。”

“嫂夫人说得也没错，这个世上，总有人喜欢掠夺，喜欢杀戮，我们不能不防。那么，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我正色道。

“希望戴维能追随大人，效犬马之力。”

“我也希望能和戴维继续共事，不过这条路可不平坦啊。”我略微有些意外。

“大人，当初我们从东大陆过来的时候，也翻越过崇山峻岭。”凯瑟琳说道：“我们有一个儿子，就快长大成人。我只希望，我们一家，能有一个开开心心过日子的地方。”

“戴维，我想请你出任联勤队情报官，你意下如何？”我不再犹豫。

“不敢请耳，固所愿也。”戴维站起来，对我微微躬身道。

按照西亚特兰帝国的惯例，各领地不论大小，都是主权独立的。虽然，小领主要为大领主纳税、服兵役，但在自己的领地内，为最高统治者的权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在埃诺郡，除了侯爵的直属领地，还有三个子爵和八个男爵的封地，以及数十个骑士采邑。伊但那郡情况简单一些，只有七、八个骑士采邑。

我说服了这十一位领主，取得他们同意，采用统一的行政模式，将各领地原管理机构改造为区公所。小一点的领地，就只设立一个区公所，大一些的则分成两、三个，侯爵的直属领地也类似。各区公所官员，仍由各自的领主任免。在郡一级设立郡议会，埃诺郡的议员由十一位地方领主和侯爵分别委任，伊但那郡的议员都是侯爵委任的。两个郡还各设有一名郡守，分别由波洛克男爵和科伦格男爵兼任。郡守和郡议会共同负责协调、处理跨区行政事务。

区公所的建设，是这次机构改革的关键。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走村串乡，挨个检查改造情况。其中雷蒙德子爵的领地，被划分成三个区。当我检查到他的领地时，子爵设宴为我接风洗尘。这是我第一次来子爵的领地，虽然他早就三番五次地邀请过我。

雷蒙德子爵的领地，在面积上差不多相当于半个伊但那。除了少量的丘陵和湖泊，其余都是肥沃的平原。子爵日常居住在卡米洛特——一座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古城堡。今天，这里张灯结彩，柱廊里像工蜂一样的奴隶们，穿行不息。我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宴会大厅。

大厅里有一张几十腕尺长的长条桌，雷蒙德坚持让我坐主人的座位，我礼让不下，只好说道：“我出身鄙夷，以前不懂礼节。不过，最近得到男爵夫人教诲，不敢再出入轻慢。你们这是欺负我无知，好让我挨训吧。”

于是，大家一阵哄笑，不再坚持。子爵坐回自己的位子，赞口道：“大人平易近人，实为我等楷模。”

我刚到的时候，就注意到有几个骑士，佩戴的徽章不是雷蒙德家族的。果然，子爵告诉我，他们来自迪塔赫伯爵领地，迪塔赫伯爵也是科洛的六大领主之一。

“我的母亲是伯爵的姑母，两家的年轻人常常一起游乐。”子爵一一为我介绍，酒桌上的年轻骑士，然后又说道：“以后还要请大人代为照拂。”

“这话从何说起？”我诧异道。

“大人，请恕我直言，像您这样把金钱置之度外，我可做不到。”雷蒙德没有马上解答我的疑惑，而是款款说道：“桥北市就像一座挖不尽的金矿，占您的光，我也有幸分一杯羹。可世道险恶，您自己不注意安全，我为金币着想，却不能答应。”

子爵歇口气，接着说道：“这些年轻人啊，整日游山玩水，无所事事。所以，我就把他们召集过来，正好给您当侍从。一来可以向您学习，二来也可以护卫您的周全。还望大人不要拒绝！”

“都是青年才俊，跟在我后面，恐怕屈才了。”我婉拒道：“陛下正在召集军队，准备和海族开战。阁下何不送他们……”

我话未说完，正在为我倒酒的女仆，忽然手一抖，洒了我一身。女仆见状，连忙跪下，叩首求饶。这是一位海族女性，体态丰腴，十分美貌。我熟悉子爵的伎俩，但现在来不及细想，一边伸手相扶，一边说道：“些许小事，姐姐无需自责。”

我拉起女仆，握着软绵绵的小手，竟有些舍不得松开。女仆一下没有挣脱，没敢再动，只是讶异地抬起头。或许是刚才用力过猛，她的额头被磕破。绀青色血液从两眉之间，沿着鼻梁流下，透着一丝诡异。我猝然见到，吓了一跳，忙不迭松开手，向后退去，却不小心撞在椅子上。

子爵看到这边一片混乱，阴沉着脸，对女仆说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我在一旁讪讪道：“没关系，没关系。”一边准备坐回座位。

没想到，女仆突然扑到在我脚下，抱住我腿胫哭道：“大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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