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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第1页）

随着最后一具尸体被卡文迪从栏杆下踢入茫茫大海里，一场对无辜者的屠杀到此结束，除了两三个受伤的水手被卡文迪留下一命用来开船外，其余无一人身亡，只是佐佐在经过诺曼莎侬时说了句话，这些在众人皆苦之时只顾自己享福的人死了也不足惜，它不是一开始就想做坏人的，它也想老老实实在家耕地，种种田，娶个肥硕的猪头人，但战争和压迫让这么平凡的梦想也无望。

半小时后，诺曼和莎侬在船尾清扫着甲板的血迹，在莎侬举枪想要杀人的那一刻起，诺曼就不再和他说一句话了，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永远没有超过三米，每当诺曼或者莎侬抬头时都会发现另一个小男孩在偷偷看对方。船上唯一的客人妮丝靠在两人不远处静静看着蓝天，或许是心有所感，又或者是想让两人关系缓和，她决定给埋头不语的两人说说自己的故事

“我从小是孤儿，这个时代孤儿并不少见，因为贫穷或者战争遗留的婴儿数不胜数。我运气算好的，被我的爷爷发现并且收养，从此倒是不用吃猪食，不用在寒冬睡在马棚里。我在碰到我爷爷之前，还被卖给过马戏团，我的价格只有五艾德，在二十年前的布莱顿城甚至买不起一块肥皂。

之后，我跟着爷爷加入了一个组织，现在的组织领导者是维多利亚.酒鬼，它在西大陆还挺出名的，我们组织里的人，算不上什么好人，我们用活人祭祀，不惜用数百人的灵魂献祭给仪式，只为复活一些早已逝去的存在...”

诺曼稍稍皱起眉头，莎侬却是木然，两人都不明白此时妮丝想要说的核心内容是什么。

妮丝顿了顿，回忆里出现了不少血腥场面，她继续说道：”或许我们做的那些相比较食人肉的兽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我刚接触的时候，我明确知道我们做的是错的。因为无论是我从书里学到的，还是我爷爷平时告诉我的，都与我组织里人所做的相违背。所以我尝试改变我周围的人，我用事实告诉他们这样的方式没有作用。“妮丝有意将目光看向诺曼，诺曼正瞥着不远处的卡文迪和佐佐，在他的认知里卡文迪和佐佐所做的事情与布琳亚瑟从小教育他的事情是完全相反的，这让诺曼从心底反感。

”可是，逐渐的我发现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他们的各种尝试反而起到了作用，他们去各个地方收集信息，留下不少的命案。其中，我们曾经有一个疯子伙伴，他潜伏在西大陆一名豹型兽人身边数年，只为了获得一名旧神信息，然后他转身将昔日的同伴全部葬送...“

莎侬麻木的表情出现些许波澜：”他不该这么做的，就算是有他的目的。“

”是的，莎侬，你说的很对，你知道我专门提出他是为了什么吗？因为你在某些事情上的执着和他很像，他是为了复活旧神，就连付出生命都无所畏惧，而你，是为了不被抛弃。”

莎侬情绪逐渐激动，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我想留在伯明翰家族有错吗？我已经受够被抛弃了！不要以为你也是孤儿就能对我的过去感同身受！”说完，莎侬扔下拖把独自向远处跑去，只留下若有所思的诺曼。

“妮丝，你说的豹型兽人，我好像认识...”

“你当然认识，你爸爸妈妈都是当年事件的参与者，那豹人叫做乌戈尔，他还留下一件能够转移元素力，让我们在元素检测棒下不被发现的巫器，我六年前还想借用来着，只是可惜被盖伊那家伙弄丢了。那枚戒指，你一定要好好看住。我说这么多是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能认为你不愿意去和莎侬一样，为了加入伯明翰家族残害普通人，他们做的是对是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但真正影响你自己选择的只有你是从何角度看待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也不过是这个时代最底层的可怜虫罢了。“

诺曼眉头皱起，扭头看向那些对性命毫不尊重的凶手，卡文迪和迪奥正坐在船头方向抽烟，这次伯明翰家族最大的收获就是获得了鲸鲨提供的星萤草原料，这让他们能够自己寻找加工厂来制作卷烟贩卖，在君士底比是明令禁止的，星萤草的销售被官方组织牢牢把控。与此同时还有禁酒令，君士底比城拥有一座主城，两座副城，三座城市的居民都实施禁酒令。卡文迪这次旅程在南大陆购置的白葡萄酒就是想要偷渡进君士底比来高价销售。因此卡文迪和迪奥显得格外轻松，两人听着佐佐佐夫用破锣嗓唱的船歌开怀大笑。

诺曼眉头拧在一起，重新看向妮丝：“我并不觉得他们可怜，他们杀完人后甚至还在欢笑。对了，妮丝，你刚刚说的旧神遗物什么的，你不担心莎侬会说出去吗，我妈妈告诉我，这个世上很多人都不知道旧神遗物是真实存在的。“

妮丝丝毫不担心：”那个小孩现在的状态不会让他说出去，倒是你，我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会这么弱，按照你父亲的力量，我不敢相信你的元素力波动和普通人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帕里什爷爷从小就觉得我是普通人，我爸爸也想我和人类孩子一样长大...可是现在。“

这是不可能的。妮丝和诺曼对视着，并未把心中的话说出口。

两人不再多言，诺曼将地上莎侬扔下的拖把拾起，向船舱走去，只留下妮丝在船尾继续发呆。在妮丝不远处的背光处，一只蛇人等待诺曼走远，趁着卡文迪等人没有注意到时，它走到妮丝身边，将自己戴着的尼龙帽摘下敬礼：”社长，你之前神之子这次的行动太过隐秘，我一点风声也没听到，怎么样，和他们接触了吗？“

”你也不给我一点时间休息会。我确实碰到了两名神之子成员，他们杀掉了一头远古的人鱼，就为了寻找海域之神的遗物。我没有获得任何关于那件遗物的情报，但是我得到了另一件旧神遗物风暴海啸杖。“妮丝拉开自己有些破烂的衣领，展示内部那根镶有蓝宝石的短杖，蛇人吹了声口哨：”我搜集情报这么多年，和神之子打交道这么多年，只听说过他们拿走东西，毁掉东西，从没听说过有人能从他们手上拿到东西。“

妮丝苦笑一声：“其实，说来也巧，这根短杖，是被刚刚那个小孩拿到的。”

蛇人菱形瞳孔收缩，黑色的皮肤有些抖动：“我还想问来着，刚刚那个小鬼，长得怎么有点像希伯来家那个孩子？“

妮丝用眼神制止蛇人继续说话：”这件事别随便说出来，隔墙有耳，这个姓氏你知我知就好。他确实是亚瑟的孩子，我已经想办法获得他的信任。生命之戒也在这里，还有亚瑟那枚戒指也在。“

蛇人轻笑着：”没想到，又遇见他们一家了，老福特如果在世的话，也会开心的。“

妮丝话锋一转，将风暴海啸杖拿出递给蛇人：”别说这么多废话了，短杖先给你，你先走一步，现在神之子知道遗物在我这里，他们如果想夺的话一定会来找我，我们公司见。“

......

诺曼捂着自己乌青的眼睛回到自己个人住的较好船舱内，现在换了艘双桅帆船，黑鸦号上拥挤的居住环境已经是过去式，诺曼现在一人一间房，而且在船体中层还有另外的十间房，这让诺曼有了短暂回到卡兹诺曼的感觉。

至于诺曼的眼睛，刚刚回船舱之前，老杰夫给自己递了勺鱼汤，自己因为心事重重不愿意喝，一旁的伊珊曼达就给了自己一拳。诺曼抽泣着坐在鸭毛床上，之前在黑鸦号上自己找老杰夫要的药膏随着黑鸦号毁坏已经消失不见，几天不曾有的熟悉疼痛感回来让诺曼有些委屈。

木门被敲响，诺曼吸吸鼻子，不让自己的委屈暴露在伯明翰人面前，因为之前他就因为偷偷哭被佐夫教训过。打开门后，门外站着的是莎莉，这是船上诺曼最想不到会来找自己的人。他绕过莎莉，向走廊看去，确认她身后没有别人要来找自己后，他才挠着脑袋询问莎莉的目的。

”莎莉，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吗？“

”不让我进去吗？“

看着眼前的邻家大姑娘，诺曼满是不情愿：”我打算睡一觉...“

”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和猪头人说是你昨天在木筏上趁它睡觉时候把鱼骨头扔它嘴里的。“

诺曼不情不愿的退后半步，他对莎莉一直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莎莉并不单纯。莎莉走进房间后，四处查看着，又轻柔的将原本房间主人的行李翻动，取出一件符合身形的连衣裙在身上比划。诺曼满脸写着烦躁：”说吧，莎莉，你打算做什么？说完赶紧离开。“

莎莉一改之前的柔弱和低沉，一屁股坐在诺曼身边，只得让诺曼稍稍往旁边移动：”我想知道，那个和你关系很好的姐姐，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凡人见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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