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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寻到一家书画局,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沈娇娇谢谢高不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他,她赶忙称了两声不敢。
高不器担忧误了她与书局老板谈事,便主动与她一前一后进了书局,高不器上了局的二楼去寻书,而沈娇娇则直接走到了柜台前,将自己的画送到了老板面前。
瞻水书局的掌柜就是老板,名作古边旬,是个五十左右的清瘦老人,脸上的沟壑很深。他的背有些驼,显得整个人精神好像都有些差,但实际上不是的,他身体很好,一双眼睛也还有神,说话的声音依旧洪亮。
古边旬瞧了两幅画后,连连称赞:“姑娘的画,工而有意,放而不乱,清逸灵动,是佳品啊!”
光听这头一句,沈娇娇便有些哽咽了。
她跑了一上午了,书画局的老板为了压价,个个皆她的画作批评一番,好似她的画是三岁稚子所为,上不了台面也没有前途。
而古边旬以一书画局老板的身份,明知她是来卖画的,还能给出她这样的高评,她怎能不感动?
“谢谢您。”
这一声谢,是沈沈发自真心的道谢。
古边旬大抵也猜到她遇到了什么,却是未提,直接道:“姑娘这画,想要个什么价钱?”
他喜欢这画,也喜欢沈娇娇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
沈娇娇知道这便是古边旬愿意收她的画了,也是她卖画的关键时候了,她郑重道:“这画,我想与老板分成卖。”
古边旬不解:“嗯?什么?”
沈娇娇解释道:“是这样,这画我只想在您店里寄卖,等卖出了,我再与您分成拿钱。”
古边旬沉吟两回,倒没像之前沈娇娇遇到那些人直接出口否决讽刺她这个想法:“那若是卖不出呢?”
“自然是不收钱。”
沈娇娇其实不大明白,这样保赚不赔的做法,为何别人不愿意接受。
古边旬摸着下巴处的山羊须继续沉默着,他在看画。
沈娇娇心上上下下,随着古边旬不语的时间加长,她不得不接受古边旬或许也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收画的现实。
她心想古边旬一直不开口,或许是想着什么法子不伤体面的拒绝自己吧。
罢了,就为古边旬不曾因想压价而直接夸赞了她的画,也算是懂她画作之人,她也不应该让他为难。
她再走几家书画局看看就是了。
“我——”
“姑娘所提议的卖画方式,确实是闻所未闻。”
就在沈娇娇开口说不卖的时候,古边旬却开了口。
“姑娘的画好,有这样的要求,也不为过。”
沈娇娇眼睛顿时就亮了。
古边旬将目光从纸上移到沈娇娇脸上:“姑娘想怎么个分成法?”
这,这便是同意了!
沈娇娇大喜:“我,我想三七分,您三我七。”
她是画画之人,理当是拿个大头,便是二八分,也不过分的。
可她的画确实如博工书局的掌柜所言,只是一张纸,装裱费用都得书局来,所以她想着,三七分,她也是能接受的,那一成的银两,便当作付书局装裱费用的工钱,即使装裱的费用远远没有这样高。
古边旬却是摇摇头:“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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