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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石匠光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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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贵从小就没有学会吸烟，他能喝酒就是一盅两盅的酒量，这还是在酒桌上为了应酬练成的。当初他们全家在这座青牛岭山脚下落脚时，当时无烟无酒想沾边都没有沾上，他到现在也就没有了这两种口头福。他没事时就看向着四合院落中看去，院里那些帮忙的人不时有着说笑声传来，还有搬动着那些家什所发出的各种声响。那些客人没来之前他还是进入院里转悠了一圈，他看出自家院里很忙乱，那些帮忙的人屋里屋外的走动着，他们都在大声地说着话语。四合院中人多就打破了平时的那种宁静。米贵平时喜欢肃静，他不愿意往人多的场合中凑合，邻居们七嘴八舌的那些话语他又搭不上言，他不愿意听那些不入他耳的话语，他总是充当一个旁听者出现在人多口杂的场合中。

米贵为了躲避一些烦乱，他还是返回到大门口外，他听到大榆树上的喜鹊叫声真实自然，这些年来他们全家当初因为没有邻居，盼根和花枝的年龄又小，他和妻子在劳动过程中有很少说话，他可能是养成了一种独处的习惯，他现在才不怎么爱往人多地场合下凑合，他的妻子的性格和他相反，她总是喜欢和周围的一些邻居在一起，她主动和他们说话，她只要闲时还总去往邻居家串门。

米贵正在大门口外左瞧右望之际，他就听到门外不远处有人喊：“三家的石子玉他们来啦！”

米贵就向着院外的那条道路上看去，他看到了石匠和他侄子的身影子后，他心里也就有些欢喜向前接迎说：“石匠兄弟，我还让人请你的的那俩位兄弟，怎么现在就你和你的侄子前来？你们还没有动用车辆，这么远的路途还空行来到了这里？”

石子玉笑了两声后大声回答说：“米贵兄长，他们已经领了你们夫妻的人情。这个春季要不差有着砖瓦窑的活计，我们兄弟就多来几人凑热闹来。家里抬手动脚都是活计，我们侄儿俩就代替了他们前来。”

石子玉的侄子很尊敬的和米贵打一声招呼后，他就有些东张西望起来，米贵知道他的名字就叫石头。他年龄了也就是二十多岁，听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媳妇。石子玉和他的侄子今日都穿着粗布长衫，石子玉浅蓝色的粗布长衫外还套着一件紫色马甲，石头身上所穿的长衫要比他讲究很多。石子玉红黝的脸膛上显得很有精神，他们的脚上都穿着麻绳所缝制出的趟山布鞋，这种小紧口的布鞋就是自家所缝制出的鞋。山区人的家庭妇都会缝制这种千层底。米贵知道石子玉的年龄要比自己小两岁，他身形有些粗壮，他没有米贵的身高。他脸宠上的胡须眉毛总是显得很浓重。他和石头白白净净的脸宠相比就显得很老成。米贵把他们接迎到门口的那棵大榆树下，他看到了他们叔侄俩人行走的汗流满面后，他就对石子玉说：“石匠，你先坐在那把椅子上歇歇腿脚，院里有些乱腾，咱们哥俩在这里消消停停地说些话语。先让石头院里院外的随意地溜哒溜哒。”

石头嘴里应和了一声后就迈步进入了院落中，他就在院落中就很随意地走动了起来。

石子玉坐在了那把木椅上说：“我说米贵大兄弟，这才几年的工夫，我眼瞅着你是见老。当初你挑着挑子路过我们家门口时，我远远地看到你们夫妻俩的身子板笔挺支直苗，后来你们又挑着挑子去我们三家村一趟，我近处才看出你们夫妻俩太年轻了，郎才女貌算是天生的一对，我那时在附近村落中还没有遇见过你们一般一配的夫妻相。”

米贵只是站在那张桌子旁苦笑着说：“石匠，你可别和我提念起当初的情景，这转眼都十年多的光景，你笨想想我还能返老还童吗？”

石子玉又说道：“我说老兄长，你现在和那相比是显得有些脱相，腰板也变成了水蛇腰，还多出了一个探肩子，鬓角还长出了几绺白头发，脸相都不象当初那样白静而中看的模样，皱纹增添太多了。”

米贵又苦笑着说：“石匠，我这些年腰梁骨没有累断就算好事，我们全家自来到了这座青牛岭山脚下落脚后，我们夫妻一时一刻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折腾来折腾去的不就成了现在光景吗？我们还拉扯着俩个不懂事的孩子，让你说我们容易吗？”

石子玉一时不再吭声，他的目光不仅又向着四合院中望去。米贵就想到当时他们全家逃荒路过三家时的情景，他不仅说：“石匠，当初我们挑着挑子在你们村落旁站过脚，我们来到这片山区中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你。你看到我们是逃荒过来的人，你没有和我们打招呼，迈着大步就象是躲避了我们，你当初要是能搭上一句话，我们全家当初就在你们那个山湾处落了脚，不至于跑到青牛岭山脚下孤孤零零地落户。这下倒好……”

石子玉突然就打断他的话语说：“我说老兄长，这件事你怎么总是翻小肠呢？当初来回过往我们村落的人多了，我主动搭话搭的过来吗？你们当初要是想在我们村落中落脚，你们怎么不先和我们那几家搭话。”

米贵和石子玉那几次说这些话语时，石匠都用很硬朗的话语把他呛的哑口无言，这次他又听到他说出的话语很在理，这次他又显得有些无话可说，他不得不发出了几声苦笑。米贵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自己可能还有一些误会，他不知道当时石子玉是看见他们全家后是否装做没看见，还是石子玉压根就没有看见过米贵他们一家，米贵当时并不知道石子玉的真实想法，米贵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他认为石子玉是在躲藏他们全家后，他才和妻子挑着挑子离开了三家村落，他最后才决定在那座青牛岭的山脚下落了户。

石子玉又接着说：“我说老兄长，你们全家当初选择在这地方落脚算是长对了眼珠。你们全家当初就是在我们那几家的地方站了脚，你们全家能混到现在这种地步吗？现在你们家要地有地，要牲畜有牲畜，新建的这座四合院庭堂瓦舍的说的出，你们都已经混到了要钱有钱要地有地的大财主，现在这种光景你们还不知足吗？”

米贵点头哈腰的轻笑了两声说：“石匠，我们知足，我们知足。我这几年才算拿过闷来。其实你们三家那个地方太窄小，平地少山坡地多，就是靠着一条小南水还有点用，那条小南水冬天不冻冰，饮个牲畜挑桶水方便些，我们全家当初没在那里落脚就算对了，现在才知道当初的这步棋没走错。”

石子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巾擦拭了脸上的汗后，他又把那种牛肚子式的手巾掖在怀中说：“我说老兄长，你说出这番话语不就结了吗？现在咱们都相互来往谁家都能对付着过，这不要比那几年强多了吗？”

米贵又说：“石匠，我们夫妻要不怎么先请你们几家石匠前来坐坐，这几年你们给我们设置了石磨石碾，自从你们又开设了砖瓦窑后，我们才有了砖瓦建盖起了这座四合院。说来说去的我们还是沾你们几家的一些光亮。”

石子玉挥了挥手说：“我说老兄长，你现在提念起这些不就显得远道了吗？你们用了我们这些并没有亏待我们，我们当初又没有白给你们帮工，在你们家挣到了大把的钱财和粮食吗？你靠你的木工手艺，这几年在我们几家那里没少出力流汗。咱们为人处事都有个来回注，两边混的都是一般沉。”

米贵和石子玉在相互说着话语的同时，他还是不时地打量着院外那些新来到的客人，王瑞和王实就在本村当巷居住，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买卖，米贵就知道他们在稍晚时候才能来临。院里院外来往的都是些本村落中那些帮忙的人员，他们有的从大门口路过时，有和石子玉熟悉的人就和他打起了招呼。在这个村落中，石子玉认识的乡亲很多，有着土地的乡亲都需要石制的滚蛋子，这种滚蛋子就是种地合垄压实泥土所用。还有压场用的碌碡。石子玉所在的三家地带又建成了烧砖瓦的马蹄窑，还有一个篦子砖瓦窑，这两座窑能烧制出很多砖瓦来，来日谁家要是建盖砖瓦房，都要去往三家的窑厂选购砖瓦。

米贵知道，村落中的大多数人都认识石子玉，还有他的那位侄子石头。他们经常在各个村落中制作石器，当然他们都是被别人家请去干活，他们自己并不主动去其它村落中找活干，他们窑地上的活计就够他们干的，只有他们能够制作出合格的石器，很多村落中的人就主动去请他们去帮忙，别人家要不就和他们换工，要不就要给他们工钱，他们要的还是粮食，那些粮食还能折合出工钱。另外石头总跟着石子玉外出，他就是想在附近村落中结下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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