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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最后的龙族（第3页）

所以，她向来很低调。从来不以帝神的情根和龙族之后自居。会死人的。

准提从玄甲里出来，特意告诉她一声。“不能留活口。”啰嗦。

仙沫本来是知道的，这一听他说话之间，已然剩的最后一个魔族余孽遁掉了。

命运有时就是这样。

大家火速开了个会。

杜泽。“把她捆了给魔族送去。没听说连天族都不景气了吗？我们没靠山了。”

冰清。“她早晚都是个死，她是龙族余……之后，就算我们不说，魔族也会传出去。”

大家七嘴八舌，但也无非是争议这两种情况。就是她的两种死法而已。

准提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站起身。背对着她，决然道:“仙沫，你我缘分已尽。你走吧。”

“道长……”仙沫从未想过这种结果。

“记住，我从未收你为徒，不曾教过你一招半式。你在外头休要提起我。否则！”他狠道。“立时便让你下九幽炼狱与你龙族团聚。”

“道长！”仙沫看着他晃眼的背身。

“从今往后你是生是死，与我何干？”准提仰天道。

“道长……”仙沫委屈的禁禁鼻子，知道求了也没用。“可是天快黑了，我去哪儿呢？”

她自懂事便在栖霞山，准提道人便是她的亲人。

从今往后，她要怎么过活呢？

“师傅，难道仙沫就真的不能留下吗？她孤苦无依，无家可归，可怜见儿的。”武广拽着准提如雪道袍。“别让她走了。”

久慎道。“师傅，留下她吧。我们都愿意与她福祸与共。”

“道长。”仙沫跪在他身后，雪白道袍是那般纯净。如她初见的那场雪，洁白的晃眼。他却透着冰冷孤傲。

他带着她，那是个大雪漫天的日子。他见着她冷的哆嗦，想来是刚成了人形，怕冷，便特意挑了栖霞山定居。

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鸟语花香，山清水秀，重要的是没人。人是后来才有的。

樱花落满地，她躺在樱花上一睡便睡上几天。

好大的床啊。又香又软。

任由樱瓣落在脸上。她伸舌头一够，嚼在嘴里。呷了。

他教她喝酒，种菜，做饭，缝补，打扫，酿酒，抚琴，唱歌，喝茶。教她为人之道。

就是不曾教她一招半式。她的功夫都是她趁着准提练功时偷学的。

仙沫一叩首。“多谢道长再生之恩。”

仙沫再叩首。“多谢道长养育之恩。”

仙沫三叩首。“多谢道长……用心良苦。”

千年的过往历历在目，她便再也忍不住泪奔。

人间不过百年。匆匆寒暑，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

可她终究要几百年几百年的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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