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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伊阿宋的旅行20（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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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继续连哄带劝地说：“斯塔维克先生——您知道，先生——非常年轻。他具有年轻人的所有缺点。不过，他也是一位具有伟大精神的伟大天才。他具有艺术家的气质，一个天才的艺术家。作为一位法国人，先生，您，”她接着奉承地说道，“您知道这样的人。您知道，他们并非总是对其行动负责。这个斯塔维克也一样。他心地善良，十分友善，他很诚实、慷慨、直率，但是他的脾气也很坏——缺乏判断力。昨晚——正如他们所说——我们都参加了婚礼，斯塔维克喝了很多——喝得太多了——犯了一些令人遗憾的错误。但是，现在他非常真诚地为他的行为感到后悔。”

“他向您表达了最深切的歉意。他已经受够了苦。在这种情况下，先生，”她总结道，带着迷人的说服力，“我们可以原谅的年轻人，是不是？我们可以原谅这样的错误，如果犯错的人诚恳、真挚地表达了悔过之意。”

她停顿了一下，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她的神态似乎对结局充满了希望，仿佛在说：“你同意我了，对不对？我知道你会同意的！”

但是，法国人并不容易说服。他在空中晃了晃干瘦的手指，并不肯定地摇了摇头。他面无表情、怀疑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啊！我不知道——小姐！这些道歉！——”他再次怀疑地晃了晃手指，“对自己所说的话表示歉意，这很好——但是——你说该怎么办呢？损失！——损失已经造成了……先生，”他看着斯塔维克，一本正经地说，“你已经造成了很大的侵害，那么——那么——你说该怎么办？——你的人身攻击，先生——在法国，对他人进行攻击是非常严重的事，你懂吗？”

“一点没错，”斯塔维克冷冷地说。

“我的当事人，”矮个子法国人怪异地清了清喉咙，“我的当事人，雷纳尔先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侮辱！先生！”他尖声喊道，“你必须给他一点补偿，你说呢？”

“是的”，斯塔维克冷冷地答道，“你想要什么赔偿，我都依你。”

那个法国人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激动且迫不及待地叫道：

“啊，好极了！你同意了？”

“完全同意，”斯塔维克说。

“好极了！好极了！”矮个子男子急切地说着，一边贪婪、满意地搓着手，“先生很聪明，你说什么来着？你确实很聪明，先生是美国人吧？你们是外国人，小姐……还有您，先生……，你们是来此旅游的，并不想惹出什么麻烦，是吧？”

“不过，”埃莉诺疑惑地问道，“你说的话——我并不明白——”

“那么，”法国人说道，“最好是避免这场纠纷，对吧！嗯，”他瞟了一眼斯塔维克，然后说，“先生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赔礼道歉无论如何会好些，能避免更加严重的后果。”

“但是！”埃利诺再次叫道，她越来越惊讶，“我并不明白，该怎样赔礼？”

“这个嘛，小姐！”法国人边说边不祥地咳了几声，像在暗示什么。他把手中的几张稿纸弄得哗啦哗啦直响，然后把纸张举到眼前，开始念道：“赔偿昨晚弄脏的晚礼服——三百法郎！”

“什么？什么？”埃莉诺低声、颤抖地问，“为——什么？”

“没错。小姐！”法国人充满激情地喊道，他第一次变得如此义愤填膺，“昨晚吃饭的时候他的礼服彻底——毁掉了，小姐！——完全，完全毁掉了！……三百法郎，先生，”他狡猾地说，扭头看着斯塔维克，“——这个价钱不多！……是的，一点不错——这件衣服有些昂贵——不过对你来说——啊！”他挥了挥他肮脏的手指，带着轻蔑、贬低的语气笑着说道：“——这根本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那些稿纸在他手中嘎嘎作响，他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还有一件弄脏的晚礼服衬衫——衬衫，是不是？”他抬起头，“——五十法郎。”

“但是这个，”埃莉诺喘着气，“这个——”她惊讶地看着斯塔维克，而他什么也没说。

“还有精神上的损失，”法国人接着说道。

“什么？”埃莉诺屏住呼吸望着安，“他刚才说什么？”

“精神损失，”安简短地回答，“好的，”她转向法国人，“精神损失要赔多少？”

“这要五百法郎，小姐。”

“这个人是？”埃莉诺大声叫起来，露出吃惊、开悟的神色，“这个人是——”

“他是个狡猾的讼棍，一点没错！”安气愤地说。“难道你一开始没有看出来？”

“哎，小姐，”法国人的脸上露出责备的神色，有些反对地动了动手指，“——你们——”

“多少？”安用平稳、单调的法语冷静地问。“你想要多少？”

“您知道的，小姐——”

“多少？”安尖声问道。“你想要多少？”

他鬼鬼祟祟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狡猾、贪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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