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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普罗特斯 城市2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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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乔治平静、愉快地说，“我想，艾达，你会发现这套动作也不错，它有利于伸展背部和腹部的肌肉。像这样弯下来，”他说，“弯下脖子和双脚——就像这样，”一眨眼工夫，他强健、柔韧、比例匀称的身体就弯成了一张弓，动作柔软而优雅，“你要这样慢慢地弯下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弯了下去，“你要像这样弯下来。”他轻巧、优雅的身体再次弯了下来。

“哦，这个动作看起来太难啦，乔治！”皮尔斯夫人说道，“我永远学不会的，那是专业杂技演员的绝技啊！”

“不难，”他的语气仍然平静、毫无音调变化，“你能做到的，艾达。当然了，刚开始有些难度。不过，多练几次就学会了……这套动作会使你的身体变得更结实。”他继续用一种超然、平淡的语气说，“你看到了没？”他再次弯下他柔韧如绳的身体，并且一直保持着不动，“我能这样保持很久——这会使你像钉子一般坚固，”他平静地继续说，没有丝毫的吹嘘和做作，“我能毫不费力地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还能把他撑起来。”

“不见得吧！”乔尔吃惊地低声说，“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点都不难，”乔治平静地说，“如果你习惯了的话，这简直是世上最简单的事情了。霍华德，你过来，”他弯着的身体并没有动，他平静地说，“坐在我身上。”

“坐在你身上？”霍华德迷惑、滑稽地说，“坐在哪里，乔治？”

“坐到我的肚子上，”乔治回答，“坐上去，”看到霍华德犹豫不决的样子时，他优雅而一本正经地笑着说，“没关系的，你不会伤着我的。坐上去吧。”

“像——就像这样？”霍华德边说边小心翼翼、轻轻地蹲了下来，然后坐在乔治弓起的肚子上，脸上露出不安、好奇的滑稽表情，惹得大伙再次哄笑起来。“这样没事吗？”他边说边扭过头忧虑不安地看着下面支撑他的人。

“没事，完全没事。”乔治说，“现在，把你的膝盖抬起来，用双手抱着，这样你整个人就坐在我身上了……好极了！……听着，准备好了没有？……一，二……一，二……一，二，”他柔韧如绳的身体撑起来又放下，弓起腰又伸直。小霍华德坐在他的肚子上，神色惊恐地看着周围，身子像个侏儒似的蜷缩着。整个表演结束后，两个年轻人都站了起来。乔尔的脸上浮现出一副由衷钦佩的表情，他十分震惊地低声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皮尔斯夫人响亮、有力、刺耳的声音慢吞吞却坚定地宣布：

“乔治！我——觉得——这——简——直——太令人吃惊了——我觉得——这——简——直——”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看见他身材优美、柔韧、优雅，镇定自若地站在自己面前，气定神闲的脸上挂着沉稳、难得的微笑，今晚第一次开玩笑地说：“不过，说真的，艾达，”他优雅、温和地笑着，平静地说，“如果你担心你的少女身材发胖的话，你最好试试这个。”说完，他像绳子一样柔韧地向后弯下腰，然后用弯曲的手指支撑着身体。突然，他毫不费力，动作优雅而迅速地原地翻转起来，一直做了十几个优美的侧手翻。这个动作连杂技演员也不容易做到。

他再次优雅、毫无疲意地站得笔直，人们屏住呼吸欢呼着，惊奇、由衷地鼓起掌来。

但是现在，离别的时候已经到了，房前的车道上传来发动机的响声。这时，一个女佣静静地走向露台，告诉特菲尔小姐，接她的车子已经到了。她拿起她夜里穿的披风，披在她瘦弱、白皙的肩头——她的肩膀就跟她珍贵的瓷器一样——然后她从披风里伸出手，迅速而坚定地同皮尔斯夫人告别。然后她扭过头，用清脆、刺耳的声音说：“好了，孩子们，我要走啦……乔尔，”她停了一下，继续说，“我期待你和你年轻的朋友明天到我家里喝茶。”

“那你明天早上来参加泳池派对好吗，玛格丽特？”皮尔斯夫人在她身后喊道。

“这个嘛，亲爱的，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接着说，“要是我没接到镇上来的电话，就无法明确答复你。我们到时候再确定吧——各位，晚安。”然后她穿过月光照耀的小门，走进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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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斯夫人站在楼梯口，耐心打量着这位外来的陌生年轻人，脸上挂着耐心、冷淡、超然的微笑，给人一种冷淡、好奇的感觉。

“……乔尔告诉我，你喜欢整夜耽着不睡，到处转悠。你转来转去都做些什么啊？”

尤金很想简单流利、优雅、热情地回答她，但是这个女人冰冷、漠然的微笑以及她脸上傲慢、自负的表情，冻结了他想要表达的所有热情和自信，他的舌头似乎变得麻木而迟钝，站在那里尴尬地看着她，形象十分可怜，因自己的笨拙、愚蠢、吞吞吐吐感到气愤和恼火，脸一下子就红了。于是，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在散步，”他低声咕哝着，“我——我在散步。”

“你——什么？”她和蔼地问道，但是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种专横的口吻。这似乎告诉他，她已经对他的吞吞吐吐和语无伦次失去耐性、感到厌烦了。

“哦——散步啊！”她恍然大悟地叫道，好像她迷惑不解的大脑猛然才弄懂他的胡言乱语似的。“哦，”她平静地看着，脸上带着那种固定式冷漠的微笑，“你去散步了。”

在他看来，她简短的言语已经包含了某种冷淡、漠然的反驳，从她的话语里，他似乎感觉到了她那种冷淡、超然、无可动摇的冷漠——那是一条将她和他的生活隔开的巨大鸿沟。他似乎觉得，她已经开始厌恶他，认为他不值得她给予任何兴趣和关注，想对他置之不理了。但是片刻之后，她又看着他，脸上仍带着那种灿烂、冷漠却还算友好的微笑。她继续说道：“那你散步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啊？去哪儿散步？”

哪儿？哪儿？到底去哪儿？他绞尽脑汁，思绪在这座城市之夜里搜寻着——穿梭在曼哈顿纵横交错、空荡荡的街道中，穿过零零星星的冷漠、高耸的摩天大楼，游弋于阴冷、沉寂的大街道上那些深棕色房子的周围，到处是脏兮兮的砖墙和污渍斑斑、年代久远的石砌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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