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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询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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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饭堂的炖鱼做的的确不错，很符合顾长安偏向北方人的口味。炖的是海鱼，切成段，肥猪肉下锅熬出油脂来，再加点素油，将沥干水分的鱼块放下去，小火煎成表皮金黄色。放糖提鲜，再放葱姜蒜，这边做菜不爱放酒，哪怕是做鱼。不过这里放是大酱，吃不习惯之人闻起来会觉得有些臭臭的，不过用来炖鱼却是再好不过。添了水之后，放入土豆块。等炖的土豆软烂，再撒一把葱花便可起锅。

若是顾长安来做的话，她会再加上一把粉条。不过就算没有也没关系，这一锅鱼炖的汤汁浓稠，主食有米饭也有馒头，顾长安选了米饭。用汤汁拌上米饭，那味道，美的简直连舌头都能吞下去。

除了炖鱼之外，还有清炒的白菜，酸菜炒肉，还有红烧豆腐。顾长安尝了一下，味道都还不错。比起酒楼里，至少在味道上也不差了什么。

除了这些之外，她发现饭堂里居然还有腐乳卖！最关键的是，卖的价格不低，而且买的人竟然还不少。

顾长安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炖鱼上。却是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成了饭堂里的一道风景了。

她虽然翻年才十一，可眉眼长的俊俏。而且那种淡然的姿态，又有超脱年纪的吸引力。当然，这也是因为书院里基本上都是汉子，这忽然多了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难免会让这群半大的小汉子们侧目。

纪琮和顾三哥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眼底都有几分懊恼之色。是他们疏忽了，想着长安如今才这点年纪，也想着带她一起看看书院各处是何模样，这才带她来的饭堂。居然忘了这里有群半大小子，他们家长安可是个漂亮的姑娘啊！

顾长安完全没体会到自家三哥和“童养夫”的担心，在她看来，这群半大少年跟她非亲非故的，他们愿意看便看，她本也不在意。

吃饱喝足，纪琮立马就起身带着顾长安就走。

绝对不能再让这群混账们继续盯着他的长安看！

顾长安本就有话要问他，自然也不会拒绝，跟顾大哥他们说了一声，便直接去了纪琮的住处。一路上也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看，感觉到他们的羡慕，纪琮心中得意，顾长安则是视若无睹，将陆尧生父之事跟纪琮说了。

纪琮微微一愣：“我外祖父一手提拔起来，前些年战死沙场的将军？”

他外祖父在世的时候提拔起来的人数量可不算少，而且战死沙场的也有几个。他外祖父是在他出生之后才战死的，按照陆尧的年纪来算，应该是在这六七年之内发生的事情。

将这几个条件凑到一起，纪琮的眉头缓缓皱起。

“我外祖父战死之后，他提拔起来的人一部分投靠了其他势力，另一部分保持中立，因为手握军权且又抱团的缘故，这几年也算是安稳。可同样有一部分人却是死脑子，只一心想要报答他外祖父的知遇之恩，宁折不弯。这一部分人这几年陆陆续续的死在了战场上。运气好的还能落个好名声，运气差的，最后还得被扣上一个恶名。可怜征战多年，马革裹尸，却是死后连个好名声都没落下。”

可怜可悲又可叹！

说实在的，纪琮对这一部分人有赞赏，可更多的却是不认可他们的行为。想要报答，那就好好的活着，谋定而后动。时机成熟之后再为外祖父报仇，这才是他们该做之事。可事实上他们不过是白白的牺牲了一场，说不得还得带累自己的家人。

“依着陆尧的年纪来推测，我倒是有个人选。”纪琮叹了口气，“正三品，姓陆，乃是京城陆家旁支出身。娶妻徐氏，其父曾官拜礼部侍郎。后来陆将军战死，被扣上了恶名，徐家第一时间与徐氏撇清干系，甚至还试图亲手将徐氏和陆将军唯一子嗣送给对方。最后不了了之，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一个小娃娃，本以为他们母子早就死了。原来是陆九叔带着他们去了南边，难怪了。”

谁能想到陆九居然敢这么大胆，压根就没隐姓埋名，依旧以本名示人。他倒是正面遇上了，而且当初还觉得陆尧稍微有那么点眼熟。说起来他曾经见到过陆将军，只是那时候年纪小，自是没放在心上。所以就算是遇上了陆九和陆尧，他也完全没察觉。

顾长安若有所思：“陆九叔说他是陆将军身边之人，看他气度和行事又不像是普通亲兵之类的，怕也是有官职在身。”

纪琮摇头道：“我也不知。外祖父走的早，我印象中也只有舅舅的模样，听说我舅舅跟我外祖父肖似。这些事情还是我这两年查出来的，更多的却还是不知。我不记得陆九叔，所以也不知他是否有官职。”

顾长安也没深究之意：“陆九叔只说了陆尧的身世，还是没说完整的。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也只说了是陆尧生父身边之人，却是没详细说，我也就没问。”

纪琮叹了口气：“陆将军之事至今尚未有个定论，不过还是偏向是因为他好大喜功，这才导致了他的战败，最后丢了自己的性命。不过陆将军是个性子豪爽之人，也有好友在为他辩驳。只是人已经战死，就算争赢了又能如何？”

顾长安深以为然，人活着才有希望。人都死了，死后的名声如何，她还真不觉得有什么用处。不过很显然对现在大部分人来说，死后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为了搏一个流芳百世，多的是人舍去一条命。而她更希望自己在意之人能够注重当下，而不是去争取死后的好名声。

这般想的，也就顺口这么跟纪琮说了。纪琮乖巧的点头：“长安说的对，本该如此。人活着才有希望，就好比陆将军，如果当时他能够顺势而为，而不是坚持要为外祖父正名的话，最后也不会连尸首都没找回来，还连累了自己的妻儿。”

他自是要活着的，哪怕是暂且活的憋屈一些，哪怕有个万一活的卑贱一些，那也是要拼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往上爬，才有机会为他的长安撑起一片天，才能陪在他的长安身边，护她一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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