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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
到了现在,清洗正在进行,而被清洗的对象,自然而然的,就是那些在学生看来,悲伤的不够卖力的人了。
秋天,还有冬天的一部分,很快就过去了。该离开鄂木斯克的森林了。蛀虫的上流社会开始愤怒了,因为他们的批评对蛀虫的影响居然如此之少。不到一星期,以完成此类任务取乐来减少平时之严肃的正人君子们便让他起了最残酷的疑心,然而他们使用的词句却最审慎不过。
这一切在她心里迅速变成了计划和决定。这是一种残酷的,选择受新侮辱的自我折磨,为的是忘记这时候还在火辣辣地疼痛的旧侮辱……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这是个年轻人,很年轻,对这种事还完全不了解,毫无所知。他应该就是第一个到她身边来的男人……
在遭遇不幸时,上述过程的确是痛苦万分的;但这个过程完成以后,痛苦也就减少许多了,到最后甚至感觉不到了,因为伤口已经愈合了。反过来,如果交到好运,我们的期望的压缩机就会把期望膨胀起来,我们在这过程中就感受到了快乐。但是,这一欢乐并不会维持长久。
当整个过程全部完成以后,那扩大了的要求范围已经被我们习以为常了;并且,与新的要求相比较,我们就会对目前的拥有不以为然了。
然而,你要警惕,不要把你的这种考察限制在未受训练的人中间,因为我知道,在公众的眼中没有比这更荒唐可笑的学说了;但另一方面,在那些有着天然禀赋的人看来,没有比这更神奇、更有启发性的学说了。经过多年的反复努力之后,它终于像一块已经脱去了杂质的黄金。然而让我告诉你一件更值得惊讶的事情。
有些人拥有理智和记忆,还拥有通过各种可能的方法考察某种学说的能力,这些人中间也有不少好人,他们现在已经是老人了,他们所受过的教育不少于三十年,但连他们也才刚刚达到这样一个关节点,在他们看来从前被他们认为最不确定的东西现在成了最确定的,最明显的。
我们开始讨论了。决定问题的不是班长,而是全班的人。人们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去互相商量。当时我们还处于不稳定状态:虽然确实清除了几名眼线,但还有几个可疑的人,甚至可以肯定还有眼线。
“这幅景象,有许多眼睛——它们早已闭上进了坟墓罗——在最初进玛夏尔席监狱的大门的时候,曾经相当轻松地对它看过:因为无论谁在遭受到第一个不幸的,异常严重的打击后,往往不会一下子就绝望。
一个人对于没有考验过的朋友是信任的,他记得他的酒肉朋友们在他并不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么大方地表示要为他服务;他抱着希望——幸福的没有经验的人的希望——无论他怎么被最初的打击所压倒,这希望还会在他胸中出现,并且在那里暂时地生长着,直到在沮丧和轻蔑的伤害之下枯萎为止。
我们只想补充一点,那就是,在这种盲目的恐怖气氛中,有一些人想要把他们那些老一套的、过了时的、站不住脚的做法完全保留下来,极力加以维护。有些人匆匆忙忙地放弃他们舆论的力量;他们在控告了对他们的极严酷的奴役压制之后,就赶忙去追求自由。于是,进一步从当前的问题来看,有一些人谴责了信徒生活的原则,把它们看做是异端和狂热。
另外的人甚至全心全意地接受这种看法。正当这些人自己争论不休,乱成一口的时候,他们却让别的很多人有空闲去观察和评论这些问题。
还不止是这些,一直以来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和睦的人,在一样的痛苦煎熬中和种种的摧残下,也同样受到阻碍,不易继续了。开始他还想着能在空余时间看看经典,但在烈格雷那庄园里,根本就没有空余这个词的存在。在农活最繁忙的情况下,烈格雷会自然而然地把自己身边的所有人手都派去,像台机器地不停劳作,就连星期日也不放过。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要是这样的话他不仅仅是收更多的粮食,还能够赢得和其他人打的赌,如果累死几个斯拉夫人,他还可以买更年青力壮的劳动能手。
格雷格说话时用的是一般现在时态,或者说差不多用的都是现在时。所有他谈到的事情,似乎并不遥远,就像是刚刚发生过的,用他的话说“也就是差不多一年前吧”,而且似乎那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这也就意味着,那些事说不定会再次发生)。
在正常人看来,这是一种典型的病态,在诊室测试会说这就是典型的时空错置,而此时此刻,面对向广场疯狂涌动着的人群,我们似乎又回到了40年代,又成了这个年代的一部分;而他身上表现出来的一切,看起来几乎完全是自然和正常的。
不知为什么,学生整整一早上一直坐在家里。学生与这位先生建立了某种奇怪的、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相当自然的关系:几乎从一住到这儿来的那天起,学生就瞧不起他,恨他,而且恨得简直太过分了,可是同时又好像有点儿怕他。学生一来到城堡就住到他这里,并不单单是由于吝啬,想省几个钱,虽说这几乎是主要原因,不过还有另外的原因。
还在外省的时候,他就听说,这个由他抚养成人的学生,现在是最进步的青年之一,甚至是一个在某些他很感兴趣的、神话般的小团体里起重要作用的人物。这使学生感到非常惊讶。这些十分强大、无所不知、蔑视和揭露一切人的小团体,早就使学生感到恐惧了,这是一种特殊的恐惧,不过,也完全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恐惧。当然,还在外省的时候,对这类事情他不可能形成哪怕是大致符合实际情况的概念。
他像大家一样,听说有这么一些进步分子,虚无主义者,揭发者,以及诸如此类的人,在x堡,这种人特别多,不过和许多人一样,他也把这些名称的涵义和性质夸大和歪曲到了荒谬的程度。已经有好几年了,他最怕的就是揭发,这也就是使他经常感到过分惶恐不安的最主要的原因,特别是在他梦想把自己的活动转移到x堡来的时候。在这方面,他是所谓受过惊吓的,就像小孩子有时受了惊吓一样。
几年前,他在外省刚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就遇到过两起无情揭发的事件,所揭发的都是省里相当有威望的大人物,而在他们被揭发以前,他一直依靠他们,把他们当作自己的靠山。一次揭发的结果,是被揭发者特别丢脸,另一次的结果,几乎是引起很大的麻烦。这就是学生一到城堡,决定立刻摸清情况的原因,如有必要,他就要抢先一步,讨好“我们的年轻一代”,以防万一。
在这方面,他把希望寄托在学生的身上,而且,譬如说吧,他去探望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勉强重复那些众所周知的、别人的意见了……
或许这样子的逻辑在别人看来有些可笑,不过那又如何呢?
还有那鼻子怎么会落到烤好的面包里呢?伊凡雅可夫列维奇自己又怎么?不,我怎么也闹不明白,简直就不懂!然而,最令人奇怪,最莫名其妙的是作者们怎么弄来这些情节的。老实说,真的不可思议,实在是不,不,一点也弄不明白。其一,对祖国毫无益处可言;其二其二呢,也还是毫无益处。
我简直就不知道这是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管如此,当然可以列出第一、第二、第三,甚至还可以再说,什么地方又没有荒诞离奇的事情呢?不过,只要仔细想想,又觉得这里面确实有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看来我真应当进一步说明一下。我想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您完全理解反了。小狐狸的行为,或许在逻辑上是正确的。可是您却说它傻。我第一次读的时候也这么觉得。不,岂止是我们,就连这本书的作者,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逻辑上正确的行为,却让人觉得傻呢?因为人类不是光凭逻辑生活的动物啊。”新章房子转头看着瑞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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