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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而除此以外，还有不少其他的猜测，有些在理，有些却很离谱。

但不打仗了，终归是好事，至少在大夏百姓看来，他们的国君是神武又英明。

而就是这样一位杀伐决断，纵横捭阖，堪称英雄人物的帝王，在之后的几年却性情大变，痴迷起长生之术来。

皇宫之内终日烟气缭绕，皆是炼丹炉冒出的紫气白烟。

可惜建和帝苦求长生，最终却并未得到长生，还落得个壮年而亡的惨淡结局，着实令人唏嘘。

“在想什么？”

顾寒时见叶雪烛走路磕磕绊绊，心思全不在脚下，好似是在走神，不禁问了一句。

叶雪烛回神，同顾寒时说：“与从前相比，草市上倒是多了不少北狄的商贩。”

顾寒时道：“这两年有不少心思活泛的大夏商人，将南边的丝绸茶叶带去北狄售卖，这些东西在北狄算是紧俏货，常常供不应求。见大夏商人一个一个赚得盆满钵满，北狄商人便也想着到大夏寻求商机。这些年来大夏做生意的北狄人，的确是越来越多了。”

“我听说恒泰兴已经在北狄开了七八间分号，这几年一直都是由小棠帮着家里打理那边的生意。”说起华棠，叶雪烛的语气不由得就软了几分。

“小棠是一把做生意的好手，恒泰兴在北狄的分号，被他经营的异常红火。”顾寒时应道。

叶雪烛欣慰一笑，迟疑了片刻，才又问顾寒时，“这些年，可曾与小棠聚过？”

“只前年见过一面。”顾寒时答。

“小棠他……他看起来精神吗？”

叶雪烛原是想问“小棠他看起来还好吗”，却又自欺欺人的不想从顾寒时口中听到，“小棠看起来不是太好”这种话。

五年前，华棠虽然在那场浩劫中，几乎毫发无伤，却是亲眼目睹韶影为护他，被蛮人一刀穿胸，险些当场丧命。

他还亲眼目睹了他们的书院，在熊熊大火的焚烧下化为一片废墟，并亲手从废墟中挖出了兰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不只这些，听闻沈夫子血肉模糊，肢体残缺的尸身，也是小棠带人找到的。

曾亲眼目睹这些的小棠，外表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柔软的小棠，怎么可能会好。

“他看起来很精神。”顾寒时答，怕叶雪烛不信，又立刻补了一句，“真的。”

叶雪烛微微点了点头，正犹豫要不要再问问寒时，可知韶影近况如何，就见顾寒时唤住一个挑着担子卖零嘴的小货郎。

顾寒时将一颗用竹签插着的糖苹果递给叶雪烛，糖苹果上蘸足了糖浆和芝麻，红彤彤的又好看又喜庆。

见叶雪烛愣着不接，顾寒时只道：“我见你早饭吃的不多，怕你待会儿身上没力气，走不动路。”

说罢，就将糖苹果硬塞到叶雪烛手里。

叶雪烛擎着糖苹果，一时想哭，一时又想笑，半晌才平复下心绪，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苹果。

“好吃吗？”顾寒时故作随意的问。

“好吃。”叶雪烛应说，很自然地将糖苹果递到顾寒时口边，“尝一口。”

顾寒时低头咬了一小口，待沁人的甘甜在口舌中漫开以后，才惊觉不对。

从前，他与叶雪烛是亲密无间的玩伴、挚友，两人经常分食零嘴糕点，甚至还同吃过一碗面，喝过一碗汤。

但世事无常，如今他俩早已是“一刀两断”的关系，再这般亲密无间的分食一颗苹果，未免也太……

“要……要不要再吃一口？”

顾寒时看向叶雪烛，即便隔着帷帽上的轻纱，他也能感觉到她灼灼目光中，隐含着多少期待。

顾寒时没犹豫，又低头咬了一口。

谁知口中的苹果还没嚼细咽下，就听人群深处，有人用蹩脚的汉话高声呼喊：“顾安达！顾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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