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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488 07 03驻府邸下（第2页）

过了几分钟，紫蝶她们回来了，那个女仆将玉牌还给中明，我请求看看那块玉牌，中明同意了。接过玉牌仔细端详，玉牌是用翡翠做的，正面和我的金云令一样，阳刻着云朵，反面还刻了个“庸”字。我说这玉牌很特殊，并问中明，黄天教徒都用哪些牌子。中明回答说所有教徒的身份牌上都刻着云，但不同等级的教徒所持令牌的材质不同：丙级教徒的是青铜做的铜云令，乙级教徒的是白银做的银云令，甲级教徒的是黄金做的金云令；青龙护法用的是青玉做的青云令，白虎护法用的是白玉做的苍云令，朱雀护法用的是红玉做的赤云令，玄武护法用的是墨玉做的玄云令；林曼用的是琥珀做的圣云令；中明、公输奇、洪王三个老教徒用的是翡翠做的翠玉令；主父用的是黄玉做的黄云令。所有身份牌中，只有圣云令和翠云令背后刻着使用者名字中的一个字，即“曼”“庸”“奇”“洪”，而黄天令背后则刻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八个字。

我去，什么情况！听完中明的解释，我行礼道谢，问完天工屋的所在地后，就告辞走了。天工屋离奴院不远，可以算是相邻的。带着十几车的东西，走到天工屋门口后，我让车夫们在门口稍等，带着紫蝶进去了。一进屋，就看到一大群男工匠在制作和修理各种木质工具，大到马车，小到木勺，种类齐全。走进院子中心的屋子，里面像奴院一样，有一些人在整理竹简和做文字工作，但没有老头，看来公输奇不在。正巧有个人走了出来，拿着自己的木杯子到门口的水缸里舀水喝，我便上前行礼询问公输奇的下落。

那人斜眼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奇老不在这里。你谁啊，找奇老有什么事啊？”

嘿，态度真差。我拿出金云令，说自己是新晋甲级，名叫子诺。那人的语气立马软了，态度大反转，行礼后巴结道：“原来是子诺大人呀，小人有眼无珠，没认出来，还望大人恕罪。”

嘿，知道厉害了吧。“不必多礼，不知者无罪，我并没生气。你知道奇老在哪里吗？”

那人连忙回答道：“不瞒大人，奇老在密屋内研制新型兵器。”

我本想让他带路，但他说奇老已独自在密屋里工作几十天，不喜欢被人打扰，除了主父和奇老的助手外，谁也不见，且主父也不敢轻易打扰。奇老一旦被打扰就会很生气，一生气就会停止研发，事关整个黄天教的战力，所以打扰他是很大的罪名。我问他在公输奇工作期间，是谁管理天工屋，有人来要东西或者修东西怎么办。他说由这间屋子里的人安排每天的工作，有事一般都找奇老的那个助手，他就在屋子里。他指了指屋子里坐在主桌边的人，示意那人就是奇老的助手。问明助手的名字叫“五七”后，我就去找他了。五七虽然梳着发髻，但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看上去三十左右。走近后，我才发现五七的左手只有大臂，左衣袖打了个结。他在用右手写着什么。我走上前行礼打招呼，客气地问他是不是五七。他看了我一眼，平淡地答了声“然”。自我介绍后，我说明自己的主卧需要修缮且缺家具的事，并且告知以后我的侍女可能会带着金云令来要东西。他说了声“唯”，见我不走，又抬头说道：“大人先回，工匠随后到。”说完后又低头写东西。这个人是不是没有感情啊，说话好奇怪，让人听了很不舒服，还是说他觉得跟我不熟，不愿好好说话？我又问他奇老什么时候会结束工作，他不理我。嘿，真是个怪人。我将腰间的一根能量棍拿在手中，行礼麻烦他下次见奇老时，将这特殊材质的武器交给他，他一定会感兴趣的。那人看了一眼，没接棍子。我将棍子靠在他的桌子旁，道声“麻烦了”，然后就离开了。

领着车马往回走，经过连接城门的主道时，看到有辆板车向门外行驶而去，车上装的东西被麻布盖着，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车上坐着的两人，都带着刀。我问身旁的车夫那是谁的马车，在运什么，运到哪里，又为何要带刀。车夫看了一眼，回答说那是洪王府的马车，时常会往城外运些东西，黄天宫南边有一片弃物林，高级教徒们经常往那里扔一些垃圾，那里有很多野狼，一般不会有人去，去扔垃圾也要很小心。我觉得可疑，让布鲁扫描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具女尸！死者的年龄在十六到二十，双手被捆，浑身赤裸，身上都是被殴打的伤痕，死亡原因是头部遭到钝器重创。尸体还未完全僵硬，血也没完全凝固，看来是刚死不久。我心中涌出莫名的凉意和愤怒，任何人都不应该如此凄惨地死去，再被人像垃圾般丢弃。

布鲁：你又开始义愤填膺了。虽然你这样说，可是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在你的时代，甚至在未来时代，都会有······

我明白，但我还是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我真想马上杀光这些混蛋，可惜形势不允许。我现在能做的，除了按部就班地行动外，也就是为那些死于黄天之手的人默哀了。紫蝶看我正在沉思，问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我看着她摇了摇头。看到她，我想到我还能做一件事：既然我有保护别人的能力，我就应该尽力保护好我身边的女孩们，让她们生活得好些，不让这种惨剧发生在她们身上。

布鲁：你这样做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伟大吗？还是说只是兴趣或顺手帮忙。相对于利用她们，保护她们除了能给你带来心理安慰外，实质性的好处不多。

我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一时兴起，我也认同强者有责任保护身边的弱者，但我的目的绝不仅仅是那样，我还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毕竟这一切都是因我们而起的。

布鲁：抱歉打断你，但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不要因为几个人的死活而耽误了大事，你也不可能一直保护她们。

我明白，但请在我生气前闭嘴。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不可能一直守在她们身边，在我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前，除了尽力保护她们外，我还要教她们如何自我保护。嗯，这可不简单，要好好想想。

回到府邸，用三坛酒贿赂车夫们，让他们把东西都搬到厨房。厨房里正在烧水，看来赶上了。问了在一旁组织的小雀，才知道她们已经打扫完剩余的房间，还分到了个人用品、衣裳鞋袜，布置好了自己的住所，正准备排队洗澡。我让她叫洗完澡的人负责做饭，将所有的菜都用光，大家在客厅里一起吃。四处不见秋月，问后才知秋月在客厅刻字。呃，我得去帮帮她，要不然说不过去啊。正想去客厅，有个女孩告诉我修房屋的工匠来了。我让紫蝶过去监工，自己则走向客厅。

走进客厅，看到秋月正在默默刻着大家的名牌。她将名牌都倒在桌子左边的地上，刻完一个，就放进桌子右边的麻袋里。此时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屋内亮光不足，桌上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她看得很吃力。我上前和她隔着桌子坐着，但她不理我。

“这么黑，还看得清吗？”

秋月没好气地说：“看不清又怎样，谁让大人说明天前要刻好的。”

呃，说错话了。“我没说让你一个人刻呀。”

“即使是让紫蝶姐姐帮忙，也要刻好久。”

我拿起一个竹片，端详了几秒，看到上面写的字还挺好看的，虽然我看不懂。“你不觉得我也会帮你们吗？”秋月冷笑了一声。我让她先停下，不急于一时。她放下手中的刻刀和竹片，冷冷地看着我。我微笑道：“你好像对我很不满。”

秋月行礼道：“不敢。”

“怕什么，觉得不满就说出来，说出来了我才能改，不是吗？”

她没抬头，又说了声“不敢”。

“唉，真麻烦，你不说，还要让我来猜。来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她听话地抬起头，我看着她的眼睛，摸着下巴假装沉思。“嗯，让我看看啊。首先，我最近做的让你不满的事是，是······”我皱起眉头看着她，“嗯，是我让你当我的管家，还给了你不少事，这让你觉得麻烦。对不对？”秋月淡淡地笑了，摇摇头。不对吗？彭半仙算错了？不行，要圆回来：“诶，别不承认，你肯定因为这件事怨过我。其实麻烦你是我的不对，但识字的人太少了。要想经营整个府邸，照顾好上百号人，没个识字的管家可不行。”秋月又摇摇头，打算接着刻字，我叫住了她。“诶，还没完呢。下一件，我让你不满的事，是······”秋月不耐烦地看着我，“是我看不起你们，把你们称作女流之辈。”这次，她皱皱眉头，但还是没说什么。“唉，这不得不承认，女孩的力气确实不如那些男人，但我是为了说服他们帮忙才这样说的。其实尊不尊重你们，不在于一两句话，而在于做的事。我今天做得还不够多，我以后会用行动证明我的话。再说了，如果让要打扫屋子的你们来搬，你现在肯定已经累趴下了，哪还有力气在这里刻字呀。”听到我的话后，秋月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又立马恢复原样。啊，冰山终于出现裂缝了，女孩子真难哄。我接着发挥戏精天赋，用力地看着秋月。“等等，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是让你觉得不满的主要原因。那就是······我出于自己的目的，让中明先生将你托付给我，对不对。”

听到这里，秋月有些激动了，说话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些：“大人，请你别戏弄我！我已不是小孩，不喜欢这种哄孩子的把戏。”

嘿，终于肯说话了。我微笑着说道：“是吗？在我的故乡，只有小孩才会说这样的话。在我眼里，你也只不过是个早熟的女孩而已。”

秋月冷笑道：“哼，我不是个孩子，我只是个累赘，以前是，现在是，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

“呐，这你就错了。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不去管其他人的想法，我只知道我虽然是出于私人目的才把你争取过来，但从没把你当成累赘。我相信中明先生也没有这样想过，不然他一开始就不会答应照顾你，他把你托付给我，也只是觉得自己没能力保证你的周全。”秋月右手握着左手，眼睛瞄着一旁，微微点点头。“嗯，对了，还有苍月，她也一定很关心你。”

秋月点点头，小声说了句：“也许吧。”

“再说了，你这么聪明、可爱，字又写得好看，又知道如何管理府邸，而我却又懒又笨，和你相比，我才更像是累赘。”

秋月抿着嘴笑了好几秒。唔，终于见她笑了。收起笑容后，她的语气已不似之前那么冷淡：“谢谢你，但你的话说得有些过头了。”

“啊，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有些尴尬，“不过终于见你笑了。女孩子就是要多笑笑才漂亮嘛，一直板着脸，不累吗？”

“但笑和漂亮只会招来更多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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