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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冷暖皆自知（第1页）

冷暖皆自知。

时间是个好东西，自由填充，记忆满怀，奠基生命的长度。

时间也是坏东西，匆匆而过，不可回溯，碾压思维的深度。

但没有什么比它更有力度，更有影响力，无可比拟。

揣度一个人对一个人分量，除了血缘这样不可避免的考究之外，更需要度量的是时间的位置，时间的长度。

日影可以初感受到凤天一对彭休的影响力，就如同弗洛拉对他的影响力一样。

在血缘都没能生命成长的支持的时候，是他们填补了这些成长的需要，在无数个糟心的夜晚，彼此依偎，相互取暖，在数次死亡的边缘，也是他们伸出援手，解救与危难之中。

这些过往不仅仅是只是一些事，一些时间，这些相同的经历，融在记忆里，融在骨血里，影响着每一个喜好，每一个决定，无法否定，无法撕裂，一旦血淋淋，就会撕心裂肺的疼，无法呼吸。

对日影来说，弗洛拉即使死了，即使不在了，也是最重要的存在，也是一切的原点，也是坚持下去的动力，依旧可以影响他的遇到每一个与她相识的人的印象，影响他的每一次回忆，影响每一次的思维方式进而影响他的每一个决定。

可弗洛拉毕竟不在了，再也不会站在他的身边了，再也不会对他说话，再也不会真真切切的去改变他的决定，去违背他的意愿了。

但凤天一还活着，即使他在彭休的胸口剜上了一刀，即使他背叛过彭休。彭休也会不杀了他，他能够依旧继续真真切切的影响彭休的每一个决定。

这便是罗伯特对凤天一心存顾忌，最不愿意看到他出现的真正原因。他们不怕打打杀杀，不怕阴谋诡计，他们怕的是凤天一对彭休的影响力，怕得是彭休对凤天一手软。

日影皱着眉，听着罗伯特将着那些他不知道的过往。

*******

一个庞大的家族的无论兴盛与衰败都交织着很多人的命运。

凤一天的家族的后辈对祖辈的眼光十分崇拜，十分有远见的附属在一个兴盛强大的家族之下，即使族人没有太多建树也能凭借荫庇而延续发展。而他们的后辈将这种攀附发展到极致。

在凤家出生的子弟根据血脉、能力划分等级为仆，从一出生就注定成为紫鸢帝国皇室紫鸢家族的家奴，而以成为当权皇帝，皇子这一脉仆从最为荣，一代一代的做赌注，一代一代的长远的投资，历史的渊源几乎和紫鸢家族同样长久，只要紫鸢帝国不到，他们就同样存在，是紫鸢的影子，是紫鸢最忠诚的仆人。

一旦择主，便要致死追随，终身只忠于这一人，无论紫鸢家族这一族人做了什么都要遵从，即使刀俎族人，即使自焚，也要生死相随。

这样的原则，也让即使是紫鸢帝国皇帝的数次争位大战中，除了则主的败北的那一位的凤家人需要跟随死亡以外，家族总体则依旧存在。

凤天一是这一辈里最优秀的存在，无论是外貌学识，谈吐气质，天赋武功样样出色，几乎可以说万众挑一的优秀存在。即使是注定为奴，也让凤家人寄予难以言明的厚望。

这种厚望表现在家族的培养，资源的供给超出其他子弟数倍，在家族里从小也与平常的家族贵公子一样养尊处优的养大，在凤家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

这种宠爱还体现只有他是可以双向选择的。

一般的凤家子弟是没有这样权利，他们只是按照血脉、外貌、能力划分等级提供给紫鸢家族的人选择，就如同放在笼子里的宠物，放在橱窗里的玩偶，选不选，怎么选，选什么样的，选的谁都是紫鸢家族的自由。喜欢武力的可以选择士兵，喜欢金钱的可以选择管家，甚至喜欢亵玩的可以选择美貌。他们没有拒绝的权利，没有反抗的权利，只有等着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