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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拜门（第2页）

“辙儿，你也随子瞻去吧。”苏洵打断了苏辙的思路。

苏辙看了眼苏洵，只得离开。

苏洵待众人离开后，屏退下人，只留任彩莲一人守在门外，对一直在抠手指的苏八娘道：“八娘，你告诉爹程家那边有什么事吗？”

程夫人大惊，看着苏洵。

苏八娘听到父亲这么问，压抑已久的悲伤瞬间爆发，失声痛哭起来。

程夫人赶紧上前轻抚女儿的背，柔声道：“八娘，到底怎么了？”

苏八娘用力抠着手指，咬紧牙关，努力控制情绪，抽泣道：“没……没有……只是这几天太累了，又想爹娘……所以一时失态……”

苏洵站起身来，走到苏八娘身边，道：“八娘，你素来知礼数，我已经屏退下人，你今天在这儿说的任何话都不会被夫家听到，今天我们就抛开所有的礼数来聊聊，可以吗？”

苏洵一向对子女要求严格，今天竟然会让苏八娘抛开礼数来聊，连一旁的程夫人都愕然。苏八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母亲对自己点点头，犹豫片刻，讲述了这三天的经历。

程濬素来品行不端，好色好赌，大娘子做事飞扬跋扈，备受宠爱的妾室们各个不是省油的灯。苏八娘从小知书达理，待人谦和，对于这一家人的做事风格难以接受，也不会处理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经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多次受到程濬和大娘子的责骂。

苏八娘掩面而泣，道：“公公有的时候还会在大庭广众……搂着小娘在家中大呼小叫地赌博……婆婆和小娘们更是斗得厉害。我本不愿参与，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程夫人道：“正辅呢？”

“他觉得这很正常的，说我小题大做。昨日我说了他几句，他竟……竟责骂起我来。”苏八娘泣不成声。

苏洵听后叹了口气，道：“程家财大权大，咱们家势单力薄也管不了他们家的这些事啊！这些事本和你无关，你既为人妇，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苏八娘点点头。

许久。

苏轼、苏辙和程之才回来了。苏轼抢下一步跑到苏八娘身边，递给苏八娘一包点心，笑道：“刚才我把姐姐爱吃什么口味的点心都给表兄说了一遍，以后他给你买就是了。”

苏八娘接过点心，泪水潸然。程之才见其双目通红，以为是感动苏轼的所作所为，并未发现他回来之前苏八娘早已哭红了双眼。

一旁的程夫人怕程之才多心，发现自己也哭了，故意转移话题道：“八娘回来一趟，娘真的舍不得你走啊！”说完拿出丝帕拭泪。

苏八娘抱着母亲痛哭起来。外人以为是母女不忍分离，谁知其中另有隐情呢。

程之才等母女二人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走过去搂住苏八娘的肩膀，柔声道：“两家人离得这么近，你要是想念岳丈、岳母的话，随时可以回来，乖，不哭了啊。”

苏八娘点点头，不停地抽泣着。

程之才和苏八娘稍坐片刻，拜别苏洵等人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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